如今看來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透過表面理清的。

    人類，很擅長偽裝。

    開啟著門，程季聳拉著腦袋走進來，渾身喪喪的，一點都沒有去往朋友家玩鬧回來的快樂。

    他走到已經在看向他的姜慵身邊，然後失去所有力氣的倒在沙發上，再挪著身子，挪到姜慵的腿上，把頭枕那。

    “不高興啊。”姜慵放下筆記本，專注的看著小孩。

    程季嘆了嘆氣，又點了點頭。轉身，將臉埋進姜慵的腹部，伸手準備摟。突然被姜慵抓住了手腕。

    只見男人臉色非常不好，眼裏還充滿著心疼，“你這手心裏一股灰圈是什麼時候傷著的？”

    姜慵已經在打售後服務的電話了。程季拿住了他的手機，扔一旁，委委屈屈的。

    程季不說話的時候，每一根頭髮絲都是帶脾氣的。

    他意識著自己不會流血，他不怕疼，他不是……人。一次又一次無比清楚的意識到這一點。

    但是今晚，他從安時亦那裏回來，又意識到一個更嚴重的。如果不是處在健康喜歡的基礎之上，機器人被購買後的生活就將是一場災難。

    “怎麼了，不說話？”姜慵柔著嗓音，哄著媳婦兒。

    吻吻程季的手心，姜慵再說：“不弄弄這個傷口，看著多不好看。”

    男主雖然是機器人，但在愛美這一件事情上，他絕對比人類更有過之而不及。

    家裏的衣櫃，程季的衣服已經在日常生活出去逛的時候多過姜慵了。

    在男人懷裏任攻宰割的程季裝模作樣的傲嬌，“不好看，你也得看著。”

    “可是，這樣留著疤可醜了，我不喜歡。”姜慵眼眸弧度盡是溫柔。

    他細心的發覺著，程季最近很在意自己是機器人的身份。有傷口，卻不會流血。這不是時時刻刻在刺激他嗎。

    程季沉眸，看破：“嘴笨還敢反駁，明明就愛我。”口吐一聲：“姜慵傻逼。”

    姜慵立馬撲倒他，壓著軟軟香香的程季，啃一口以示懲罰：“說誰呢。”

    倆在沙發上鬧著，玩著，筆記本被摧殘到掉地了，倆都不知道。

    程季被姜慵撓癢癢，撓得直笑，根本來不及關閉觸覺程式。

    姜慵看著程季這被鬧得通紅的臉，慢慢湊近了過來，輕輕咬住他的紅唇開始溫柔。

    “你…犯規……”程季一字，頓一下。

    老攻的饞身警告，程季推開人就是優雅的走開。

    他揉著發燙的耳垂，走到落地窗前。眸子關心的情緒，看著在打掃家裏殘骸的安時亦。

    和姜慵太幸福，他覺得是一種愧疚。就好像自己的快樂可能是建立在別人不快樂的基礎之上的。

    快樂和時間一樣，都平均分好了數量。給每個人的數量都是一樣的。但有些人會流失，那麼有些人就會得到更多。

    “不能這麼想。”這是安時亦傳給程季的資訊。。

    程季立馬貼上落地窗，果然見著安時亦已經站在落地窗前，對著他笑，讓他釋懷。

    “一個人的不快樂，怎麼會是別人掠奪快樂之後纔會有的。”

    “一個人的不快樂，是人本身的丟失導致的。我不快樂，只能和我自己有關，怎麼會是你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