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底下的人一愣，大當家的這剛睡醒，衣衫不整，頭髮凌亂，倒還是第一次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有什麼活？”郝小衡把門關好後，確定自己視線範圍之內，沒有人可以進去，鬆了心，打了聲長長的哈欠。

    “就是……”

    郝小衡點點頭，覺得還行，就吩咐手底下的人準備準備，他們去整事了。

    等著人都離開之後，郝小衡撓撓頭的開啟了門。這時應該在榻上的人已經坐在了位置，而榻上亂糟糟的被褥啥的都被姜慵整理好了。讓還想上去躺躺的郝小衡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去洗漱。

    “昨晚，我腳好暖，睡著真舒坦。”郝小衡咬著寨子裡廚娘剛蒸出來的大饅頭，一行人下山之際，手肘推了推姜慵。

    姜慵遞給他溫水，湊近他小聲道：“那以後，大當家的可不可以允許我就你處歇息？”

    “可以啊。”被佔了便宜的郝小衡反而是眼睛亮了起來。

    想想若是在深冬時都不寒腳的話，那可是睡著美滋滋，活著都更有意思了。

    不凍腳的人根本不會知道他這種只要天氣冷著，腳就凍成冰塊一般，難以入睡的痛苦。

    “大當家的有喝過……”姜慵話說一半。

    被郝小衡用手中的饅頭塞住了，郝小衡打了個嗝，他吃飽了。

    “你叫我名字，或者郝兄也行。既然咱倆是兄弟了，你總叫我大當家的，多生疏，我不喜聽。”郝小衡看著他，期待著他的同意。

    姜慵慢慢吃完嘴裏的，抿嘴笑，應著：“嗯。”

    馬匹聲四起，隊伍裡吵吵鬧鬧。

    姜慵好像對他說話了，郝小衡聽得不真切，乾脆躍上姜慵騎的那匹馬上，轉身：“這般聽得更清楚些。”

    “郝兄，沒有嘗試過草藥治寒腳之類的？總是凍著，也不是辦法。”姜慵鬆了馬繩，手環住郝小衡之後，再輕輕扯出被郝小衡壓住的繩子，繼續牽著。

    郝小衡回着：“懶得，多麻煩。且……草藥苦，不喜歡。”

    活著就夠苦了，他不想在吃的方面也嚐到苦，那活著多無趣。

    姜慵垂眸，想了想。男主昨晚那冰腳突然碰到自己的時候，他都能被冷醒。不治？怎麼可以，多難受。

    很是奇怪。

    遇見姜慵，郝小衡覺得奇怪的事情越來越多了起來。

    按照著以前那些事啊，他劫富濟貧之後，總是會有仇家上門報復的。

    現在，奇怪就奇怪在，每一次他們南寨劫了不良富人之後，第二天就有著不良富人被衙門抄家的事實流露。

    這以後劫富濟貧居然都沒有後患了，很是不適應啊。

    沿路他們雖然是濟貧的，但土匪就是土匪，喊打喊殺的，村民也怕。

    被勒令的收了土匪好處，任誰都會覺得恐慌。

    而姜慵是這一堆土匪裡最特別的一個，他對村民態度友好。

    以至於手底下的人說他裝模作樣。

    “這不是裝模作樣，這是人情世故。”姜慵回着。

    說閒話的人也沒想到他會聽見，頓時有些尷尬，這可是大當家身邊的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