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匿只盯著姜慵入迷了一會兒，就微微垂下了眸。他像是在期待什麼，期待首領也會對他說出那些話，可是，可能嗎？

    不太可能，首領除開他從未對人心軟。應當是有歡喜的吧，但估計不太深，類似表白的話首領怎麼會說。

    完蛋了完蛋了，他又在胡思亂想了。

    “我愛你。”姜慵話說得明明白白，意思表達得清清楚楚。

    “之前你同我說這三個字的時候，我就想這般回着了。但很是遺憾，沒有機會說出口，現在我覺得氣氛不錯，所以就…”

    姜慵替他整理著衣服，將帶子繫好，說這些時，自己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為人內斂含蓄了大半輩子，還從未預料過自己會遇見鬱匿，要將這愛意全然表達給他的場景。

    “所以順勢便是說了，但日後，鬱匿想我何時說，我便何時說，何時適合說，我便何時說。”

    方寸之間彼此共享著呼吸，一聲輕輕的呢喃，姜慵幾不可聞的聽見了鬱匿的一聲“嗯”。

    如此簡單的回覆，是鬱匿唯一能吐露清楚的話語了，他太過激動，以至於道了一字“嗯”之後，應當再說什麼也說不出口，捋不清思路了。

    姜慵的愛語更是讓他意猶未盡。

    好幾日，他們是如此和睦又充滿愛意的相處。

    日子漸漸過去，鬱匿漸漸餿了。

    其實他並不臭，日日都有擦身，日日都有換衣，但心裏作用，因為傷勢他沒能完完全全的洗過一次。

    這次趁著首領又不知出去忙活些什麼，鬱匿將首領屋裏的銀子給了懷兒一些，讓他喚人將沐浴的桶和水等一切用品拿過來。

    懷兒很是猶豫，“這……您傷口好了嗎？”

    要是沒好，他又按照小主子的要求去做了，那麼等待他的就是大主子的砍刀候著了。

    “好了。”鬱匿很是堅定。

    但他不堅定姜慵會不會讓他在傷的這個階段沐浴，所以纔是趁著人不在的時候，趕緊將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好。

    見著懷兒還是有些猶豫，鬱匿便是故作雲淡風輕的道一句：“你不信？是要我撩衣服起來給你看看嗎。”

    “不是不是！”懷兒立即是驚恐萬分，敢看首領的男人，任給他十個膽子，他都是不敢的啊。

    鬱匿眉眼挑了挑，意思很是明顯：所以，你快些去唄。

    等著一切準備就緒，鬱匿將乾淨的衣物擺放一旁，立即是脫了身上的衣服，好好在溫水裏泡著。

    溫水讓好得差不多的傷口有些癢癢的，其餘就沒有什麼感覺了。

    近來，他被首領照顧得極好，從前的傷痕都漸漸淡了，面板越是白皙起來，目前就只剩腹部的這一道傷疤，明顯。

    小時候聽母親說過，女子若是無法順產的生出孩子，是要被割腹的。

    他這般傷痕和那為丈夫割腹生孩子的女子是不是有些相像。

    鬱匿看著水中因水搖晃模糊不清的傷痕發起了呆。

    ​孩子……

    作為首領，他還年輕，怎麼可能會沒有孩子呢。

    可是，有孩子不就代表姜慵必須要同其他女子…

    鬱匿猛得搖搖頭，止住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