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翼本以為傅祺煜會生氣，或者有可能因此而降低對他的好感度，但事實上卻是他什麼訊息都沒有得到。

    在聽完雲翼的一番話後，傅祺煜還是在笑著，卻笑得讓雲翼不知道他到底是在高興，還是在暗藏着怒氣。

    傅祺煜拿起雲翼給他的甜酒，聞著的味道還是一樣，飲下去的味道也是跟先前沒有區別，可不知為何，此時的他卻感覺不到很甜。

    傅祺煜更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笑著好，還是擺出無奈的表情。

    他很高興，卻也很悲傷。

    在雲翼的眼中，“七羽”和“傅祺煜”這兩個人分的太厲害，以至即使他按著七羽的方式去對待雲翼，雲翼還是沒辦法把他當成原本的那個人。

    雲翼見著傅祺煜把一小壺甜酒都喝完時，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再說點什麼，跟傅祺煜說不要想多？還是再告訴他索性死心？

    不不不，這些情況都跟自己當初預料的不一樣吧。

    雲翼皺著眉頭，當他想重新再跟傅祺煜好好說時，偏偏他見到了傅祺煜對他溫和一笑的模樣。

    而就在那一刻，雲翼的腦海裏閃過一個名字。

    直到這時候雲翼才意識到這件事。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到現在才發覺，明明先前只需要跟傅祺煜好好聊幾天，只要再好好地多看他幾眼。

    只要，能再認真地看著他，那麼不早就可以解開這個誤會嗎？

    雲翼張開嘴，他顫抖著說道，“你是七……”

    “不是。”傅祺煜打斷了雲翼的話，“雲翼，‘現在’的我，不是你所知道的七羽。”

    雲翼愣住，忽然感覺他的頭很疼，像是有什麼東西想要把他給撕裂開。

    在見到雲翼露出痛苦模樣時，傅祺煜感到自己的胸口更難過。

    他知道，是時候了。

    他對雲翼的好感度早已達到了100分，而最後需要說的也只有那三個字。

    可即使他很心疼現在的情況，可他還是止不住想要再多說一句話。

    “雲翼，希望我們來生可以完成我們的約定。”

    最後，按著當初腦海中的聲音一般，傅祺煜笑著對雲翼開口說道：

    “雲翼，我愛你。”

    沒有轟轟烈烈的場面，甚至傅祺煜都沒辦法把雲翼抱在懷裏，也無法在這個時候和雲翼解釋太多。

    但如果命運本該如此，那麼七羽希望剩下的痛苦讓他自己來承受即可。

    不管是作為七羽，還是傅祺煜，他的心意都從沒改變。

    當他眼睜睜地看著雲翼的身體逐漸消失，直到他再也看不到雲翼的那一刻，傅祺煜這時纔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

    感到臉頰上有液體劃過，七羽也笑不出來。

    他沒有想到雲翼的離開會讓他這麼疼。

    即使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他還是無法接受。

    七羽還記得，小時候不論他的身體有多難受，不論有多少人看低他，甚至在八羽離開他的時候，他都不曾哭泣過。

    過了會，七羽對輕拍著他肩膀的人說道：“許老，讓我哭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