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還沒有死。”

    肖玄在回答的時候，情不自禁的結巴了一下。回答完肖璟這個問題之後，他不禁追問道：“叔叔，那在這其中，可是有什麼聯絡？”

    “自然是有。”

    肖璟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如果阿大被夜歡控制之時已然死去，那麼就沒有後麵的這些事情了。但是，正是因為那時候的夜歡還沒有死，所以他現在只所以在那麼重的傷勢之下，還能維持身體的機能，也是因為他被夜歡控制的緣故，而讓他的身體維持在當時的情況，但是有很重要的一點，既然他的身子會一直維持著那一時刻的狀態，也就是說，現在他的身子跟一具屍體的情況，並無特別。肖玄，你有見過這人死去之後，身體上的傷，還能痊癒的嗎？”

    “這倒是沒有。”

    被肖璟這麼一講解，肖玄也明白了過來。

    “所以，阿離姑娘也是在知道這個情況的前提下，所以纔會選擇這種辦法來救阿大？只是，阿離姑娘能有幾分把握將阿大治好？而且——”

    肖玄說到這裏的時候，微微猶豫了一下，然後接著問道：“叔叔，阿離姑娘，是如何知道用這種辦法能救阿大？她所懂的那些東西，根本就不符合她的過往經歷啊！就算她是楚家的人，但是她自幼就是沒有修行過任何的功法，而她的母親，也只是個普通人，更沒有什麼功夫能教給阿離姑娘的，而且——”

    肖玄說到這裏，停頓了下來，他不知道接下來的話，他該不該講，以及講了之後，肖璟會不會生氣。

    “你派人去調查丁家莊，以及小離兒的過去了。”

    肖璟一語道破了肖玄揹着自己做的暗些事情。而聽到肖璟這樣說，肖玄面帶愧色的點了點頭，然後一臉怯生生的表情看著肖璟問道：“叔叔，我自作主張去調查了這些事情，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

    肖璟輕笑一聲，接著說道：“如果你不去調查關於小離兒的過去情況，那你這個家主做的也未免太不負責了。”

    “也正是因為阿離姑娘的過去，雖然有些苦，但並無不尋常的地方，纔會讓我的心中越發好奇。除非，現在的阿離姑娘，並不是那位楚慕離姑娘，否則的話，我是真的無法想象，阿離姑娘為什麼會那麼多令人匪夷所思的本事的。可如果說，有人用了狸貓換太子之法，讓現在的阿離姑娘與原本的楚慕離交換了身份，但是根據我所調查出來的結果，那位楚慕離姑娘在鄉民的印象裡，並沒有什麼改變，無論是相貌還是性情方面。所以，對於現在的阿離姑娘並不是那位楚慕離姑娘，這個假設，也是不一定能夠成立的，除非——”

    “你是想說奪舍之法吧！”

    肖璟接過了肖玄的話，替他說完了他還沒有說完的那句話。

    肖玄聽到肖璟這話之後，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我有想過這種可能性。只是奪舍之事，雖然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是現在的修真界，以自身的魂力能強悍到可以奪舍的地步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而且，這奪舍的要求也是極高的，首先就是要求奪舍肉身的那個人，在自身的魂力與靈力的方面，與被奪舍人是一致的，這樣纔不出現奪舍不成反被吞噬自己意識的結果。但是更重要的一件事情是，奪舍之事本就是一件罔顧人倫的事情，早已不被我們修真界所接受。所以在很早的時候開始，關於奪舍之法的記載，就已經被銷燬了。即使後人想要奪舍，也得會如何施展奪舍之法才行，否則，強行奪舍，很有可能會失敗，從而讓奪舍人與被奪舍人雙方都落得一個魂飛魄散的結局。”

    雖然肖玄話是這樣說的，但是在他的眼神之中，肖璟還是能看得出來，在肖玄的心裏，還是覺得現如今的楚慕離是其他人奪舍的。

    肖璟笑了笑，看向肖玄問道：“肖玄，我是說假如，假如小離兒真的不是原來的楚慕離，你會作何想法呢？”

    “這——”

    肖玄終於被肖璟給問倒了。這個結果是他覺得最有可能，但也是最不想成真的一個想法。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其他修真者在知道了楚慕離是被人奪舍的，並非是原本的楚慕離，或許爲了維護世間的道義，想要抹去現在的楚慕離的存在也是說不定的，而且更重要的，假如現在的楚慕離並非是原本的楚慕離，那她又是誰？那自己的叔叔，是對原本的楚慕離有那樣的心思，還是說，是對於現在的楚慕離？

    在肖玄看來，當他判斷出自己的叔叔喜歡姜昕的這件事情之後，他也是因為現如今的楚慕離與姜昕的性情有些相像，所以纔會喜歡楚慕離，甚至想要娶楚慕離為妻。那麼在肖玄的判斷之中，肖璟喜歡的是現在的楚慕離。客戶數，現在對於他們所認識的這位楚慕離是否是被人奪舍過，還是未知之數，而且，之前肖玄也從肖璟的話中能夠聽得出來，肖璟跟楚慕離是可能有些淵源的，那既然如此，那肖璟所認識的楚慕離，是原本的楚慕離，還是現在的楚慕離？

    他們肖家的人，都是重情之人，肖玄知道他們肖家人的這個傳統，既然有喜歡的人，是斷然不可能輕易就改變目標，去喜歡其他的人的。肖玄心裏有些擔心，如果楚慕離真的是被奪舍的，而肖璟喜歡的是原本的楚慕離的話，那叔叔怎麼辦？

    以他對於自己叔叔的認識，有仇報仇那是肖璟的原則，他也摸不準，自己的叔叔是會選擇報仇，還是會安於現實，老老實實的跟現在的這個楚慕離在一起。

    說到底，他不是肖璟，而肖璟的心思向來極深，肖玄是沒有任何辦法能夠揣摩出肖璟內心的真實想法的。

    不過，這一切的假設，都是建立在現如今的楚慕離確實是被人奪舍的情況之下的。可如果真實的情況是，楚慕離並未被奪舍呢？

    正如同剛纔肖玄所說的那樣，奪舍之法現在所會之人基本是沒有了，而關於奪舍的這件事情，世人也只是聽說過，並未真正見識，所以肖玄心中的猜測，更偏向於，楚慕離並未被人奪舍過。

    雖然，這個念頭會讓肖玄更加想不明白，為什麼楚慕離會懂的那麼多的事情。

    肖玄心中思緒萬千，他看向肖璟，在肖璟的臉上並沒有套多的表情波瀾，似乎一切的事物都跟他無關一樣。這副模樣的肖璟，讓肖玄的心中產生了一個懷疑。

    難道說，叔叔知道一切？

    “叔叔，你知道阿離姑娘這是怎麼一回事？”

    想到這裏，肖玄乾脆就問了出來。

    肖璟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回答道：“我不想瞞你，我的確是知道。”

    即使肖玄在剛纔的時候，心中已經有了這個猜測，但是在聽到肖璟親口答應的時候，內心還是忍不住受到了震撼。

    “我可以知道嗎？”

    肖玄努力強壓制住自己內心的迫切，用相對平穩的語氣對著肖璟詢問道。

    “小離兒，是楚慕離，但她也是其他人。”

    “什麼意思？”

    肖玄一愣，脫口而出道：“難道，阿離姑娘當真是被人奪舍的？”

    “並非是奪舍。”

    “那為何叔叔你會說阿離姑娘既是楚慕離，但又是其他人？難道說，是有另外一個人的靈識存在於阿離姑娘的體內，那這個人是誰？”

    肖璟看著肖玄那想要迫切知道答案的眼神，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肖玄見肖璟在關鍵的時候又沉默了，內心是說不出來的抓狂感覺，他感覺那股真相就在自己的面前不斷的晃悠，希望他能知曉，但是偏偏，在他與那個真相之中，隔了一層輕紗，只是能夠讓他隱約看見，但實際上卻是看不真切。而這層輕紗，他是沒有辦法直接出手扯去的，還是依靠著外界的力量。

    而這力量，當然就是源自於肖璟。既然肖璟知道關於楚慕離的一切，那肖玄也就只能選擇讓肖璟自行回答。

    肖璟沉默了很長的時間，一直都未再次出神，但是這一次，肖玄卻是等不下去了，開口詢問道：“叔叔，難道這些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就不能讓我知道嗎？”

    “時候未到。而且，這事情本就與你無關，現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倒不是說我信任不過你，只是你如果不知道的話，對於你來說，壓力會少一點。而關於我知道小離兒是誰的這件事情，我希望你，也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肖玄聽完肖璟這話之後，內心甚是無無語。

    “叔叔，你覺得時候不到，所以有些事情不願告訴我，但是你也得知道，好奇害死貓啊！你不至於，對你的親侄子都這麼狠吧？而且，我這個也不需要知道，那個也不需要知道，叔叔我問你，那你覺得，什麼是我該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