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璟看似是開玩笑的一句話，卻打破了剛纔的那個略微有些緊張的氣氛。而肖玄，堂堂的肖家家主，在聽到肖璟這句像是在揶揄他的話，一張俊臉頓時羞了個通紅。他後退兩步之後，看向肖璟，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說道：“叔叔，我可是您親侄子啊，您就別開我的玩笑了。”

    “是麼？”

    肖璟不以為然的看了肖玄一眼，然後慢悠悠的說道：“我記得，多年前我曾經見過你路過一處地方，好像那裏有人在討論我是不是有龍陽之好的時候，你好像只是笑了笑，就離開了。”

    “哪裏有啊！”

    肖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這是被冤枉了，此時的他也顧不上姜夜歡了，雖然姜夜歡的問題很嚴重，但是讓自己叔叔誤會自己的這件事情更嚴重。畢竟說句直白話，現在的肖家，雖然他是家主，但是肖玄卻有最大的決定權。

    “回頭我告訴你是在何時何處，你就想起來了。”

    肖璟一邊回答著剛纔肖玄的那句話，一邊拉著楚慕離又回到了剛纔的位置重新坐了下來，然後端起了桌上的一杯長，漫不經心的喝了起來。

    肖玄見肖璟這般篤定的樣子，都有些在心裏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過這樣的事情來了。不過經過剛纔楚慕離還有肖璟的這一打岔，這緊張的氣氛也緩解了很多。肖玄看向姜夜歡，此時姜夜歡的臉上寫滿了愕然，顯然是還沒有習慣他跟肖璟之間的“叔侄日常”，於是就咳嗽了一聲，重新露出了一副嚴肅的表情。畢竟現在的姜夜歡可是個外人，在外面面前，自己這個肖家家主，還是很要面子的。

    姜夜歡臉上的驚愕表情也隨著肖玄的這一聲咳嗽聲消失不見了。

    肖玄看著姜夜歡，接著問道：“夜歡，你剛纔說，等你去了我肖家領域的那個村子時，這村裏的村民已經是命不久矣。那這個命不久矣又是什麼意思？”

    “實不相瞞，雖然我修習功法看起來是有些兇殘，但是這功法是隨人心而變。縱然功法再正派，這使用功法的人只要心存惡念，那便跟邪惡的功法，又有什麼區別？”

    唉——

    聽到姜夜歡的這句話，楚慕離忍不住在心裏嘆息了一聲，虧得她剛纔的時候還在心裏誇姜夜歡有長進，有些腦子。這才過了一會兒，姜夜歡就開始又要犯傻了？

    現在是要解決問題，而不是聽他講什麼大道理的。雖然楚慕離能聽得出來，其實姜夜歡說出這樣的話，只是想為他們姜家的功法尋個公道，出一口氣。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管他們姜家是不是世人口中那些邪魔外道，有些事情，還是會在世人的心裏形成一個根深蒂固的觀念的。就算姜夜歡說出這樣的“大道理”來，又能改變什麼呢？沒有實力，那就沒有道理。修真界原本就是一個強者為尊的地方，難道他東躲西藏這麼多年，還沒有能明白這個道理？還是說有人將他保護得太好了，以至於連點身為亡命之徒的自覺都沒有？

    “夜歡。”

    楚慕離生怕姜夜歡接下來又要說出什麼長篇闊論，以至於將好不容易緩解下來的氣氛又搞得緊張起來。畢竟人家肖玄家主，是想聽答案，而不是聽人說“廢話”的。

    聽到楚慕離喊自己的名字，姜夜歡轉頭看向楚慕離，問道：“楚姑娘，你叫我何事？”

    “夜歡啊，我們的時間其實還是挺有限的，如果你有什麼想法或者道理想要跟我講，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你就直接回答問題就好了。肖家主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

    “哦，好。”

    聽到楚慕離的吩咐，姜夜歡很痛快的應聲道。見姜夜歡這麼聽楚慕離的話，肖玄忍不住看向楚慕離，眼神中寫滿了疑惑。

    迎上肖玄的這個眼神，楚慕離知道對方心裏是在想什麼，於是就嘿嘿一笑，露出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看著肖玄解釋道：“肖家主，我的個人魅力還是很強的吧！”

    鬼才信你的個人魅力呢！你真以為我這家主是白當的嗎？

    或許是受到了楚慕離那吊兒郎當的語氣的影響，肖玄在心裏回覆楚慕離這句話的時候，那心裏想得口吻，也是變得跟之前自己說話的風格大不相同。

    肖玄將視線從楚慕離的身上轉回到了姜夜歡的身上，擺了擺手，道：“接著說。”

    “是這樣的，當日我逃命到了那個村落之後，那裏的村民十分的熱情，雖然我是外人，但是對我卻沒有任何的戒心。而在與他們的接觸之下，我發現他們的身子的狀況都相當的不好。當時我只當是可能某些人感染了風寒，一開始並沒有放在心上。可是等我到了那個村子的第一個夜裏的時候，我在我所借住那個房間裡，聽完外面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腳步聲。”

    “奇怪的腳步聲？”

    “嗯。”

    姜夜歡點了點頭，然後接著解釋道：“因為我所聽到的腳步聲不是一個人的，也不是三兩個人的，而是一群人的。我也是鄉野之人，自然知道這鄉下人的習慣，一般入夜了之後，就會選擇歇息。除了像是廟會一類的節日什麼的，鮮少會半夜外出，而且像這樣群體深夜外出的情況，實在是令人費解。也正當我在心中驚訝的時候，我聽到外間傳來了開門聲，緊跟著就是兩個人的腳步聲走出門外。我猜想，應該是借我屋子住的那對老夫妻也外出了。我當時也顧不上其他，於是就披著外套也跟著出了房間。等我走到大街上的時候，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幕，驚住了。”

    “你看到了什麼？”

    肖玄追問道。於此同時肖璟與楚慕離也是一雙眼睛牢牢地鎖在姜夜歡的身上，等待著他的回到。

    “我看到，大街上已經聚滿了村民，他們的臉上的神情甚是古怪，像是夢遊，又像是被人操控了神智一般的，向着村外的同一個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