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顆頭顱，僅一眼，就足以讓所有念頭凍結凋零，這是集合世間一切至陰，至邪，至毒，至怨，至戾，至暴，至兇，至狂的眼神，是可以將整個世界都拖入毀滅的滔天恨意，是一心為人卻慘遭背叛的人道不公，是面對強敵卻已無能為力的憤恨不甘，兩顆頭顱富含著兩種極端的情感，讓人望之心顫，望之心憐，望之恨不得伶仃痛哭，為其哀嘆。

    “他是誰？”黃煌冷冷開口，這一刻，他身上十二萬九千六百個念頭全部得到昇華，在這個生物身上，黃煌感受到了一種意志，一種比自己道心更濃，更偉大的意志，這種意志，也只有體內燭龍可以與之相比。

    “你對希有很強的抗性，以前見過？”在黃煌身後十步的樣子，兌澤與黃輔並肩而立，兩人只能前進到如此程度，再向前一步，就是所有念頭分崩離析，整個人魂飛魄散的結局，而安德莉亞與若蘭，和陸織距離相仿，不是不想進，而是一步都無法踏出，無法前進，就像前方有一道無法撼動的高牆，阻礙自己行動。

    “這就是希嗎，難怪所有的念頭見到它就會恐懼逃離，人死為鬼，鬼死為聻，鬼之畏聻，如同人之畏鬼，這是深藏在靈魂深處的記憶，即便是再堅強的人也無法否認，同理，在這念頭遍佈的藏識界，一隻希，足以讓所有的念頭膽寒。”黃煌手掌貼在琥珀之上，若不是自己體內就有一隻類似的存在，黃輔的距離，就是自己的極限，而現在，黃煌沒有正面回答兌澤的話，而是反問道，“它們是如何形成的。”

    “這隻希，叫做雙面虎，它活著的時候，叫做袁崇煥，也許，你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袁崇煥，明末著名將領，如果他不死，大明不會這麼容易滅亡，清軍能不能入主中原還是兩說，他是封建社會漢人王朝最後一位戰神，他背後所代表的，不僅僅是大明這一個國家，而是整個漢族在華夏封建史上的統治地位！”

    “你知道袁崇煥？”兌澤感受到黃煌身體顫抖，好奇問道，“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個世界的歷史之中並沒有袁崇煥這個人，你們究竟是誰？”

    “我認識艮山。”黃煌手掌輕輕抬起，空無一物的光芒之中，卻開始扭曲分裂，就像是在糖漿之中捏出一個糖人一般，一個個完全由光點所組成的小精靈，上下飛動，做著不符合自然光線應該具備的動作。

    “雖然不同，但卻實極為類似艮山的能力，你展現這技能，足以證明你對艮山有所瞭解。”兌澤點了點，看著黃煌背影道，“其實這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秘密，希作為精神鎖的一種境界，一直是蓬萊仙島研究的方向，但是世界上，誕生希的可能性太小太小，因為他本身就不是一個人可以靠自己做到的。”

    “什麼意思？精神鎖與基因鎖一樣，都只是和自己有關，是自己的一部分，難道需要掠奪他人的精神念頭，才能養出一個希來，才能提升自己的精神境界？”黃煌皺了皺眉頭，他倒不是排斥這種損人利己的做法，只不過在他想象之中，這種源於自己的境界，開發的是自身的寶庫，從別人那裏獲取進步，就是對自身寶藏的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