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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什麼時候王家成了我主子

    可惜那人也很有經驗,剛纔是用變聲說話,聲音也忽大忽小,顯然是一邊走動一邊說話。

    找人無果,牛奔跳下凳子,倒也不臉紅,對著賈寶玉,“那人說得不錯,他說的那些賈家子弟我都打過,不過是我爹讓我打的,說他們辱沒了榮國公,寧國公的名聲,天天在外面喝花酒,祖宗的本事一點都沒學會,該打,所以我就打了。”

    “你又在撒謊,明明是你搶紅牌姑娘,銀子比不過人家,惱羞成怒。”人群中那人又來揭底,看來很熟悉牛奔。

    牛奔這次連找人也懶得找,“沒錯,我是銀子比不過他們,不過我爹確實罵過他們該打,只有你”,牛奔一指賈寶玉,“我爹天天在誇你,說你能殺贏詳親衛,好功夫,敢打贏詳,夠膽量,還敢抄北靜王的產業,我爹都不敢做的事,你敢做,他就服你。”

    等了一下,牛奔搖搖頭,“我本來以為你是一條昂藏大漢,卻不想是個兔兒爺似的模樣,失望,唉,失望。”

    “你再說一遍”,賈寶玉一隻手直接把牛奔提了起來。

    胸口衣服被抓住,牛奔像溺水的人,雙手雙腳四處亂抓,“放我下來,我認輸,放我下來。”

    譁,周圍多是武將子弟,這一手單手提人,可不是一般人能輕易做到。

    “果然是能連殺八名親衛的男人。”

    “殺人不算什麼,關鍵是人家殺了贏詳親衛,打了贏詳,還能升任錦衣衛百戶。”

    “聽說有龍子外遊,不會是這廝吧。”這人話一出口,身邊一下空了一大圈。

    “我是什麼?”賈寶玉慢慢問。

    “你是大丈夫,真男人,鐵漢子。”

    “那你又是什麼?”

    “我是娘娘腔,死兔子。”

    被放下來的牛奔喘著粗氣,“我在家找過八名親衛打過,連四名也打不過,我就知道我不如你,寶哥,我服了,以後我跟你吧,我也調去你的百戶所。”

    在王家最深處的一個大廳裡,鋪著金色的波斯絨毯,整個大廳溫暖如春,地龍不斷向廳內釋放著熱氣。

    空曠的大廳內只擺著五張淡黃色木椅,五個人坐在廳內。

    其中面向門口的座位上正是王家的主人王子騰,另外一個賈寶玉認識的紅臉老漢,正是牛奔的父親牛繼宗。

    另外三個人中,有一位長像和賈寶玉最好的朋友馮紫英很相像,不用問,十有八九是龍驤軍指揮使馮唐。

    如果有熟悉軍中事務的人到此,一定會大吃一驚,進而產生恐懼。

    因為這裏集中了神京城一半的軍事力量,京城主要軍事力量有八座大營,環繞神京城而建。

    現在這裏就有四座軍營的指揮使在此,再加上京營節度使王子騰,名義上八大營的節制上級,如果大廳內的人一條心,足以把龍椅上的贏熙換下來。

    正常情況下,出現這種情況,只會出現在朝會上,或是京城兵部大堂,而且是隆重節慶典禮,或是重大軍事行動。

    現在一半的京營指揮使集中在一傢俬人宅邸,就算打著為王子騰祝壽的名義,也要悄悄進行。

    牛繼宗和馮唐前面已經說過,剩下兩人是選鋒營指揮使柳彪,八字軍指揮使史鼎。

    “王子騰,你算老幾,也敢指使我。”這裏是王子騰私宅,沒有外人,大家也拋開官職爵位。

    光從實力上來說,大家都是一營指揮使,手下兵力半斤八兩,誰也不比誰弱。

    “老牛,息怒。”馮唐站起來拉住牛繼宗。

    柳彪和史鼎則是坐在椅子上,如老僧如定,像是什麼都沒發生。

    “你也不是好人”,牛繼宗扯開馮唐的手,指著馮唐罵道,“京城裏的事,誰能瞞得了誰,你最近往誰家府上跑得勤,你敢不敢說出來。”

    馮唐尷尬縮回收,倒也不否認,“有什麼不能說,這裏五個人,就有三條心,我又不同你們,不是公候,就是一等伯,早年太耿直,得罪了大人物,我一個小小將軍,如果不盡快找個靠山,被坑死有人幫我出頭嗎,是你?”指著牛繼宗。

    牛繼宗低下頭不說話。

    “還是你們”,馮唐又把手指向柳彪和史鼎,這兩人也視若無睹,並不回答。

    看到沒人回答,馮唐悽然一笑,“這裏都是自己人,咱們開啟天窗說亮話,如果咱們都一條心,生死不離,那我誰的腿也不抱,你們就是我大腿,可是你們行嗎,不過都是泥菩薩而已。還好你們平常韜光養晦,也不得罪誰,我不同,四爺和八爺都被我得罪透了,無論他們哪一個上臺,我連告老還鄉,保有家財都做不到,如果你們是我,要怎麼做?!”

    牛繼宗也站起來,拍拍馮唐背部,“咱們這不是在想辦法嗎?”

    “老牛,別看你外表大大咧咧,但其實精明得很,對皇上忠心,對賈家講義氣,對四爺和八爺也都公事公辦,沒有死裡得罪,以後無論誰上臺,至少你家富貴是能保住的,不像我,當年年輕,衝動,傻X,什麼都衝在第一個。”

    廳裡其他人默然,早年的馮唐確實鋒芒畢露,敢打敢打,爲了維護賈家這一系人馬利益,得罪了很多人,這些人現在很多成了四爺八爺心腹,對馮唐恨之入骨。

    沒有人再責怪馮唐,牛繼宗收回放在馮唐肩上的手,重新坐回椅子。

    “不管怎麼說,皇上在,我聽皇上的,皇上不在,我聽賈家的,王家,什麼時候王家成了我主子,別以為嫁幾個女人到賈家就能控制賈家。”

    “賈家?”馮唐還處在亢奮中,“是那個在城外練丹的,還是那個年年娶一房妾,天天混在家裏和小老婆喝酒的?”

    眾人又是一陣默然,要是賈家爭氣,大家也不至於如此艱難。

    城外練丹那個當然是指在玄真觀燒丹鍊汞的賈敬,身為寧國府傳人,突然拋下一家大小離家出走,當年令所有人不解。

    現在的當家人賈珍更是不成器,那些醜事就不說了,整個神京上層圈子都傳遍。

    和小老婆喝酒的當然是指榮國府嫡長子賈赦,一樣是生性**,妾室一片,行為不檢,身為嫡長子,連賈母都看不過去,不敢把榮國府交給賈赦,只是遠遠在東南角給賈赦劃了個小院,眼不見為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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