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大媽們在食堂裡聊得很開心，不用林凡招呼，於是林凡坐在操作間門口的凳子上，掏出一根菸，靜靜地聽著他們聊天。

    地獄，究竟是什麼樣子呢？

    林凡吐出一口煙霧，

    他是活人，

    還沒到下去看看的時間。

    但前前後後，加上今晚的三個人在一起，也送了差不多十多個下去，要說一點不好奇，也是不可能的。

    而且每個人似乎對地獄的態度都不相同。

    當初，外賣鬼視地獄如洪水猛獸，抵死不願下去。

    但那位告知林凡許多秘密的老大爺卻甘之若飴，甚至主要要求前往。

    或許就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地獄只是一個輪迴轉世的地方，亡魂喝下孟婆湯後，懵懵懂懂，一無所知。

    就好比現在食堂裡這幾位老人，

    活了一輩子，

    活夠了，

    也累了，

    所以才能很坦然的面對。

    叮鈴鈴——

    第二根菸點燃，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賴三？”

    林凡接通電話：“有事嗎？”

    “林大師！有訊息了！我查到了！”

    電話那端的賴三大聲道。

    林凡也有些意外，心想果然是蛇有蛇道、鼠有鼠道，警方那邊多方布控查了也有幾天了，一點訊息都沒有，可賴三這卻後來先至的傳回訊息。

    “說說吧。”

    林凡吐出一口煙霧，

    “是這樣的，那天您跟我說過以後，我馬上親自將那份畫像印了幾千份，交給了我手下的小弟。”

    賴三著重咬著‘親自’二字，繼續道。

    “我道上一個搞粉的兄弟今天打電話告訴我，說他手下一個小弟見過畫像裡這個男人，還在他那裏買過幾次粉，人好像就住在韓村那邊，我下午的時候派了幾個人過去，已經確定了那個人的詳細住址！”

    “沒被他發現？”

    林凡知道賴三這是爲了討好自己，但始終有些不放心。

    “你現在現打電話叫你的人撤回來，然後把那人的詳細地址發給我，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按照警方那邊的說法，5.13案的兇犯具有很強的反偵察意識，如果沈霞丈夫真的是5.13的兇手，且又是昨晚見過的那個畸形手臂怪物，那受傷之後的他一定會更加警惕。

    “好，我這就打電話。”

    電話那頭的賴三拿出另一部電話，給手下小弟撥打，

    “嘟——嘟——”

    電話始終沒人接聽，賴三腦門急出了一頭冷汗。

    “林大師，你再等等，他們可能沒聽到。”

    賴三這話，別說林凡，連他自己都不信。

    看來賴三手下已經被發現，

    甚至有可能已經遇害。

    林凡嘆了口氣，結束通話了電話。

    看來沈霞的丈夫十有八九就是昨晚的那個畸形手臂怪物，

    目前看來只能把希望寄託在鬼猴身上了。

    滴滴滴——

    手機再次震動起來。

    “幸運的食堂老闆，恭喜你首次收到‘讚不絕口’好評，獲得獎勵——鬼手。”

    “鬼手：並不是每一個鬼魂都願意心甘情願的迴歸地府，有時候，爲了送它們下去，你需要一些小小的‘幫助’。”

    “讚不絕口：這是食堂最高程度的好評，也是客人們對你努力的最好褒獎，請繼續努力。”

    鬼手？

    林凡心念一動，右手自小臂處，突然被一層紫黑色、呈鱗片狀的面板覆蓋，五根只有纖長銳利，造型有些像鬼泣中但丁的惡魔之手，看起來十分炫酷。

    翻開手機，開啟食堂軟體。

    新一天的任務也重新整理了出來。

    “任務【普通】：食堂大掃除。”

    “任務要求：乾淨整潔的用餐環境能給讓客人擁有更加愉悅的心情，請將食堂的內外徹底清掃一遍，潔淨度最低要求：煥然一新。”

    “任務獎勵：食堂擴建——儲物地下室。”

    “是否接受任務？”

    打掃食堂？

    倒是應該打掃打掃了。

    林凡笑著點選在接受任務的位置上。

    “幸運的食堂老闆，恭喜你接取任務成功，普通任務無時限要求。”

    林凡放下手機，摁滅菸頭，從凳子上站起身來。

    外面餐桌旁，大爺大媽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不見，桌上只有三個散發著酒味的白細瓷碗和兩個吃乾淨的菜盤。

    “果然還是老人家比較好啊。”

    林凡不喜歡別人浪費食物，三位老人雖然吵了點，但這點讓他很開心。

    想起今晚的三個最高階別的好評，再回想老人離開前把酒暢歡的一幕幕，林凡也在反思。

    “下地獄前的最後一頓飯，是該喝點酒才搭配……嗯，那以後還是往食堂裡準備些酒水吧。”

    林凡握拳，做出決定，

    “點酒的客人，每人只准飲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