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一看就知道很明顯是失戀了，這次林凡並沒有主動迎上去打擾，只是靜靜地繼續坐在廚房操作間的凳子上。

    過了一小會，女孩兒看向林凡，道：

    “老闆。”

    聲音綿綿的，如楊柳輕擺，泛紅的眼瞼，透著惹人愛憐的柔弱感。

    “你就是老闆吧？”中年婦人警惕的看著林凡，一副母雞護崽的提防架勢。

    “怎了嗎？”林凡道。

    “有酒嗎？”女孩兒似乎有想起了傷心事，眼中淚光浮現：“給我來瓶酒。”

    “姑娘家家的，喝什麼酒啊？喝壞了什麼怎麼辦！不許喝！”中年婦人兇巴巴的道。

    “不好意思，本店不賣酒。”林凡站起身來，拿著紙巾走到女孩面前，“你是這的學生吧？別爲了一些不重要的事情傷害自己，都十二點多了，快回去休息吧。”

    “我難受……”

    女孩兒哭的很傷心，趴在桌子上痛哭流涕，林凡輕輕地拍著她的頭，一言不發。

    旁邊，中年婦人卻不高興了，掐著腰瞪眼道：“你小子少對我閨女打歪主意，趕緊滾回你的廚房去！”

    “乖乖去那邊坐下。”

    鬼眼開啟，林凡眼眸中立刻浮現出一縷黑芒！

    中年婦人當即嚇得發出一聲尖叫，顫慄著躲到一旁做好，不敢再多說話。

    過了一會，

    女孩兒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

    “謝謝你了，老闆，我覺得自己好多了。”

    “嗯，快回去吧，別讓你朋友擔心。”

    林凡將紙巾塞到女孩的手裏，輕聲道。

    “那老闆，我就先回去了，再見。”女孩站起來，揮揮手推開食堂的門離開。

    一旁角落裏的婦人也順勢起身，打算跟著女孩一起離開。

    還沒等她走到門口，林凡先一步堵在食堂門前，眯著眼睛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來都來了，你想去哪？”

    “我……”

    中年婦人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其實中年婦人倒沒什麼壞心思，可能是寂寞的久了，喜歡找人嘮嗑說話，這才一直跟著女孩。

    “大兄弟，遇見你真是太好了，沒想到你竟然能聽到我說話，能不能讓大姐以後待在你這，陪你解悶。”

    婦人大概也看出來林凡不會傷害自己，膽子逐漸大了起來。

    “你放心，大姐就是像找個人嘮嘮嗑，絕對不會害人的。”

    “人死魂歸地獄，你不能留下。”

    林凡拍拍手站起來，指了指牆壁上的選單。

    “我是食堂老闆，能做的，就是聽你講講心願，或者給你做一頓飯。”

    “吃飯？那太好了，我都好久沒吃過飯了！對了，先給你說明，大姐身上可沒錢付給你。”

    “不用，做飯是我的本職。”

    “喲，那可真是太感謝大兄弟了！”

    婦人臉上都笑出了褶子，似乎對這種佔便宜的事情極為開心。

    “那我可就點菜了，大兄弟你聽仔細了，我要吃：麻婆豆腐、紅燒肉、夫妻肺片、水煮魚……”

    “……”

    這也太真實了吧？

    感情這是當吃宴呢！

    “沒有！”林凡再次指了指牆上選單：“我這只是個小食堂，你剛纔報的那些一概沒有。”

    “什麼都沒有你開……”

    瞥到林凡雙眼中閃爍的黑芒，中年婦人的氣勢一下子蔫了，掐在腰上的手臂也悄悄放了下來。

    “那就給我四……三……兩！兩菜一湯！兩菜一湯！這樣總行了吧，對了，記得再上三碗大米飯。”

    “稍等。”

    林凡嘆了口氣，轉身轉回廚房。

    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中年婦女這樣的鬼怪。

    被她這種死佔便宜不吃虧的態度影響的，連想幫她完成未了心願的問題都懶得問了。

    菜是已經洗乾淨的，放在砧板上，林凡手握菜刀，噹噹噹的切得飛快。

    “對了大兄弟，剛纔忘記跟你說，你記得往菜裡多放辣椒！”

    操作間傳菜口的位置上，中年婦人探出頭來，一臉好奇的打量著廚房。

    “誒唷，你這地方雖然看起來小，還是挺五臟俱全的嘛。”

    “嗯。”

    林凡點了點頭。

    “對了大兄弟，你家裏人呢？怎麼這店裏只有你一個人啊？而且這麼晚還不關門，也太辛苦了。”

    “失蹤了。”

    “哦，那真是太可憐了……誒唷，做菜怎麼倒那麼多油，這也太浪費了！”

    “……”

    “對了，你還沒女朋友嗎？要不要大姐給你介紹一個，我們那小區有個姑娘，長得可漂亮了，還是個大學生！”

    “……”

    “不喜歡？沒關係，大姐還認識別的姑……”

    “你已經死了。”

    林凡出聲打斷了中年婦人的話。

    “……”

    中年婦人楞了一下，沉默了許久，默默轉身回到餐桌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