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們在找醫仙？”聲音嘶啞，聽不出男女。

    “是。你知道她在哪兒？”秦雲夢奉上明媚的笑。

    “在這兒。”來人話音剛落，就已到秦雲夢跟前，右手兩指作劍，刺向秦雲夢咽喉。

    秦雲夢左手將她手腕往上一架，右手成刀切在她臂彎，與此同時，右肘狠擊在她腹部，將她擊飛到數丈開外。

    她輕盈落地的同時，腳尖從地上一蹬，又疾飛過來，仍是右手兩指作劍。這次不同，是刺向他雙眼。

    秦雲夢右手如游龍般繞著她右臂幾個翻轉，卸去她兩指上的力道和內力，左手成掌拍向她面門。來人大驚，用盡全力掙脫幾下卻無濟於事。

    秦雲夢左掌並未拍下去，而是輕按在她頭頂。可對於她來說，彷彿泰山壓頂。

    “說，你是誰？醫仙在哪兒？”秦雲夢故意鐵青著臉。

    凌燕燕取下她的面具，被嚇得往後連退兩步。秦雲夢被嚇得撤去內力，幾乎要拔腿而逃。

    那已不能算是人臉，多處腐爛，露出森森白骨，其餘的地方則是一條條如蜈蚣般的疤痕。

    她掩面哭泣。秦雲夢能從她的哭聲中察覺到她心中的萬千委屈。

    秦雲夢緩步過去，將她擁入懷中，沉默不語。

    女子不再哭泣，張開雙手，非但沒激烈反抗，反而抱住秦雲夢。

    兩人擁抱著，如石雕般靜默。凌燕燕在旁看著，心中暖暖的，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

    片刻後，秦雲夢和女子同時鬆開雙手。凌燕燕將純黑色面具又戴在她臉上。

    “你是醫仙派來的？”秦雲夢問道。

    “是。”

    秦雲夢猶豫良久，才問道：“為什麼不求她給一張好看的臉？依她的能力，應該能做到。”

    “我知道她能做到。我也知道她願意幫我。可我不想。”嘶啞的聲音裡明顯有種決絕和仇恨。

    “你在恨誰？究竟有多大的仇恨，才讓你保持這樣一張臉？”秦雲夢柔聲問道。

    “那是一個狠毒的女人。她毀了我的臉，搶走了我的戀人。我生怕忘記仇恨，每次醒來都在銅鏡前仔細地看，那仇恨一點點兒刻進骨髓裡。”

    “你還沒報仇嗎？”

    “只報了一點點兒。我搶走了她的孩子。就是你們要找的那個。”

    “黃秋豔？那是個很文靜白淨的女人，說起話來溫聲細語。”

    “女人是天生的騙子。男人若在女人面前說謊，總能被一眼識破。女人若要騙男人，恐怕男人會被女人賣掉，還替女人數銀子呢。”

    “我承認女人比男人聰明。”

    “我知道不是你的對手。我有個請求。我把黃秋豔的所作所為講給你聽，若你覺得黃秋豔不應承受被偷孩子的痛苦，我願意交出孩子。”

    秦雲夢指著街角的小酒館，“不如去那兒吧。想必你的故事很長。我若能坐著，絕對不站著。”

    女子點頭，緩緩走在前面。秦雲夢望著她的背影，感受到她內心的掙扎。將塵封心中的痛苦講給外人聽，可能她還不太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