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閃，那提著燈跑的僧人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再無氣息。

    翌日，秦雲夢和凌楚正相擁而眠，就被小和尚拍門吵醒了。

    “兩位施主，快開門，有大事了。”小和尚幾乎把門拍碎。

    凌楚飛身下床，麻利地穿好衣衫，開啟門，氣惱地輕拍小和尚的腦袋，“小禿驢。大早上吵什麼吵？”

    小和尚眉眼間全是委屈，“兩位施主，昨晚出了人命案。戒律堂的師兄們正從知客院查來。兩位施主快去吧。”

    凌楚輕彈一下小和尚腦門，“去吧，我們馬上就到。”

    兩人梳洗罷，緩步而下。

    院子裡早站了幾十個人，除戒律堂的僧人外，香客們大致分為幾種：一，江湖同道；二，富商巨賈；三，借宿的書生。

    戒律堂的幾個僧人見兩人遲遲而來，頗為不悅，上前要吆喝。

    凌楚搶先說道：“少林寺發生人命案，沒有一點兒證據，就先審問我們客人。你們這些假和尚還知不知禮？難道我們這些香客都是來殺人的？”

    那些方纔被訊問的香客頓時涌過來，扯著嗓子和他們吵。

    秦雲夢勸住眾人，對戒律堂的僧人說道：“我是華山派柳若雲和武當派呂飛山的弟子秦雲夢。和各位算是師兄弟。帶我和這位凌兄弟去瞧瞧，可能會發現什麼。”

    戒律堂僧人忙領著他們去。

    昨晚被殺的少林弟子的屍體擱在院子裡，由白布遮著臉。

    秦雲夢蹲下，掀開白布，問道：“查過了嗎？傷口在哪兒？”

    刀眉虎眼的僧人掀開他的僧衣，露出胸膛。胸膛上赫然有個五指印。指印發黑。

    “只有這處傷口，全身上下連針眼兒都沒有。秦師兄，你看出這是哪個門派的掌法？”戒律堂僧人問道。

    “這是華山派的‘開山掌’。”秦雲夢拉上白布。

    刀眉虎眼的僧人略一猶豫，緊盯著秦雲夢，“秦師兄勿怪。在香客中，只有你是華山派的、”

    凌楚美目圓瞪，“你什麼意思？若是秦兄乾的，還會老實告訴你嗎？腦子不清楚，難怪這麼年輕就禿了。”

    那僧人火冒三丈，“佛門聖地，休得無禮！”

    凌楚冷哼一聲，指著他們，不屑地說道：“佛門聖地？你們就是一群禿子，冒充什麼高僧？”

    秦雲夢忙抱拳向僧人們道歉道：“諸位師兄，這位朋友自幼就被和尚欺負慘了，遇到和尚就生氣。各位是高僧，萬望擔待。”

    那些僧人罵著，不再理睬凌楚。

    兩人回到房裏，坐下喝茶。

    “空智說讓我們看好戲。我們不用管，只管看戲。”凌楚倒一盞茶，推給秦雲夢。

    秦雲夢搖頭，“縱橫江湖，無非是打抱不平，行俠仗義。連這等事都視而不見，怎麼好意思在江湖上混？”

    “那是華山派的‘開山掌’，想必其他香客裡混有其他華山派弟子。或者是棄徒。要一個個試探嗎？”

    秦雲夢輕拍凌楚的頭，“你不說真話啊。難道你沒看出那是少林內功偽裝成別派武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