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夢掏出信遞給她。東郭媚兒不接，催促秦雲夢講。

    秦雲夢眼中含笑，“前幾行是向我問好之類的寒暄。接著他說自己突然開悟了。佛教也好，道教也罷，無非是在問同一個問題，如何才能活得開心。他說拋棄一切身份，迴歸到本源。人活在世上，本質就是在修煉自己。吃喝拉撒睡也是修煉。目不識丁的人也可能懂得大道。”

    “所以呢？”東郭媚兒歪著頭問道。

    “所以，那天，他在林中挖野菜，遇到了一個可愛的少女。兩人攀談，暢所欲言。之後，兩人相見次數漸多。他每次見到那個少女都會很開心。那個少女也經常找理由尋她聊天。於是，兩人動了情。最後，慧明就做了那戶農人的入贅女婿。那戶農人搬到另一個地方，他就跟去了，寫這封信和我作別。”

    東郭媚兒笑道：“我還以為一個讀過佛家典籍的僧人會說出什麼禪語呢。原來是還俗了。”

    秦雲夢愉快地嘆了一聲，“我為他想過很多美好的結果。但都沒上天給他的這個好。之後，他就談關於我的傳聞。說我初入江湖，和六大派關係甚好，懲惡揚善，得到很大的支援。即使一時淪為別人手中的刀，重創六大派，但總體上美名更多。”

    東郭媚兒忙攔住秦雲夢，“不是五大派嗎？哪來的六大派？”

    秦雲夢一怔，旋即笑道：“要麼是他寫錯了，要麼是我記錯了。總之，他說我之所以後來惡名滔天，全因和大勢力鬧翻。即使武功天下無敵，也鬥不過各種勢力。況且世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知道怎麼才能更好地活著。”

    “他勸你歸隱？”

    秦雲夢點頭。

    兩人見天色近晚，乾脆把慧明所在的屋子清理乾淨，暫住一晚。

    月色朦朧，兩人坐在窗邊聊天，無意中將談到了蟬翼玄鐵。秦雲夢遞過去，讓東郭媚兒把玩。

    東郭媚兒拿在手中，擺成花瓣形狀，高舉過頂，望向月亮，突然說道：“我好像看到它們上面的細小的坑坑窪窪是相關聯的。”

    秦雲夢湊過去，認真地瞅了一會兒，發現果然如此，突然想起沙漠堡壘裡的大門，恍然大悟，忙接過蟬翼玄鐵，擺成花瓣形狀，抓住末端，執行內力。

    他渾身紅燙、熱氣騰騰。那七片蟬翼玄鐵變得赤紅，透過月光，直射在木牆上。木牆上顯現出一副地圖。

    東郭媚兒忙從馬車裏取出紙筆，將地圖臨摹下來。

    秦雲夢將東郭媚兒送到夢蝶山莊後，騎著快馬日夜兼程趕到善因鏢局。此時，袁歡歡已經領著祖父袁罡在鏢局裏等待多天了。

    當天晚上，秦雲夢命人在鏢局門口掛十盞燈籠。袁罡察覺出異樣，問秦雲夢。秦雲夢一笑而過，被逼問得緊了，乾脆把自己關在屋子裏。

    這些天，外面的變動都是白蝶彙報的。

    “果然如你所料，這些天，城中出現了很多奇怪的人。他們武功都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