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凌峰怒道：“既然這樣，你怎麼還聲稱是向武當派復仇？”

    “我沒說錯，更沒做錯。這件事很複雜，你又一無所知。”

    魏凌峰輕笑一聲，“我一無所知？”

    “也許你知道一些，可那都不是全貌。”

    “我允許你為自己辯解。”

    “今天我不想談這些。我更想談談美好的回憶。”

    秦雲夢拍掌道：“好啊。我迫不及待。”

    白衣男子眼中含笑，“那年，我劍術略有小成，奉師命下山歷練。那天，也是這樣的天色，小雨，湖面上有幾條花船，有富家公子，有文人雅士，有貌美的才女……突然有個富家公子嚷著銀子和玉佩都被偷了。若我是賊，也會來花船山做生意。那富家公子有幾個護衛，要搜眾人的身。眾人興致正高，又多有頭有臉，哪會輕易被人搜身。大家年輕氣盛，又都想在佳人面前逞強，幾句話沒談攏，就打了起來。”

    秦雲夢大笑，“我完全能想象到當時的場面。”

    “當時我正和幾個女子切磋琴技，被一群粗魯漢子打擾。我好心勸他們出去，可他們以為我在找茬兒，二話不說，揮著大刀砍過來。我肩頭一沉，重重地撞在為首壯漢大胸膛。那壯漢如風箏般飛出去。咣。右邊屋子的木牆被砸爛。那屋子裏坐著一個正喝茶的穿著勁裝女子。”

    “讓我猜一下，那女子就是你美好回憶的主人翁。”秦雲夢興致勃勃。

    魏長柏頷首，“那女子見壯漢被打飛過來，仍不起身，單手接住，將壯漢如風車般轉了幾圈，又扔了回來。我不想傷那漢子的命，抓住漢子的衣領疾飛出去，化解那女子的力道後，才放他下來。其他漢子見狀，大叫著爭先恐後地跑了。我回到艙裡，抱拳一禮，想必姑娘是崆峒派弟子，在下武當派弟子魏長柏。那女子起身，也是抱拳一禮，在下崆峒派弟子趙暖暖。”

    他說到這裏，停住，靜靜地看著魏凌峰身後的木牆，似乎回到當年。

    “我說，何不過來一敘。趙暖暖擺手，此次外出是奉師命捉拿一個江洋大盜。我自然沒有強求，而是躲在暗處，隨時施以援手。偷那位富家公子銀子和玉佩的，正是趙暖暖要尋找的江洋大盜。在花船靠岸時，趙暖暖攔住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那大漢揮舞著幾十斤重的大刀，朝趙暖暖腦袋砍去。趙暖暖一招‘海底游龍’，從大漢右側穿過，到他身後，以十成功力將大漢打出一丈遠。可那大漢的同夥藏在暗處，撒出暗器。我疾飛過去，長劍掃去暗器，暗器回到那大漢同夥身上，刺得他哇哇大叫。趙暖暖請我吃飯，自那以後兩人結伴而行……”

    秦雲夢能感覺出他聲音裡的笑意。

    魏凌峰則臉緊繃着。畢竟聽殺害父母仇人的美好回憶，只能更激起心中的仇恨

    魏凌峰正色道：“不要企圖用你的美好回憶打動我。我會一直跟著你，我絕對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