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定會用最殘酷的手段對付他吧？之後再分別將那一百多人各個擊破。若能做到，鐵血幫的恐怖印象會在世人心中根深蒂固。”秦雲夢微笑，“可杜偉活了下來，如今很少人知道鐵血幫的存在。結果顯而易見。”

    “對。杜偉剛踏入江湖那年，和一個小乞丐成為朋友。所以，他們就綁了那位小乞丐，通知杜偉。杜偉很氣憤，二話不說，打傷送信人，讓他帶著自己去鐵血幫老巢。”

    “鐵血幫老巢在山洞裏，機關重重。杜偉獨自闖了進去。反抗鐵血幫的人知道這是唯一的機會，就悄悄跟在後麵，可又不敢輕易闖進去。兩個時辰後，杜偉渾身血淋淋的，被那個小乞丐攙扶著出來。”

    “據那些人說，一路上見屍體遍地，鐵血幫幫主被釘在座位上。他們就掃清鐵血幫的餘孽。杜偉因此名揚天下。可他很快又隱藏起來。想來一直在裝扮成門神行俠仗義。”

    秦雲夢眉頭緊蹙，“六大派素來自稱行俠仗義，難道沒有對鐵血幫出手？”

    袁歡歡肯定地說道：“沒有。鐵血幫在江湖上爲所欲爲，六大派關閉門戶，縮在山中。當杜偉擊破鐵血幫大部分後，六大派才以猛虎之勢將鐵血幫散落在各地的幫眾擊敗。他們說當初時候未到。”

    秦雲夢冷淡地說道：“看來六大派和各世家沒有存在的必要。”

    袁歡歡輕拍他的腦袋，“你這句話很像那些自稱為神的傢伙。”

    幾個夥計端著酒菜進來，擺在桌子上。秦雲夢不喝酒，就讓給袁歡歡。

    待夥計們離開，秦雲夢才說道：“若杜老爺子真是來做幫手的，我一定會勸他回去。我更希望他有個幸福的晚年。”

    袁歡歡喝得微醺，躺在軟床上休息。秦雲夢則臨窗坐著，觀察街道上的行人。

    他回想起踏入江湖後的種種，倒覺得青衫男子說的有幾分道理。人間需要秩序。若在江湖上建立一套秩序，也許會和平很多，也能江湖在普通人眼中不那麼可怕。

    他望著路人，又覺得人都很賤。朝代更迭時，分明可以讓世上沒有皇帝，為什麼還要推舉皇帝，如一群豬般接受管制和欺負？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億萬雪花紛紛飄落。秦雲夢這纔想起該回深山老林的小屋了。如今才踏入江湖近五年，就心生倦意。江湖上永遠充滿紛爭，永遠有人預謀著掀起血雨腥風，滿足野心。

    人的野心真是可笑至極。稱王稱霸，名流千古，百年後終會化為虛無。人活著，唯一的樂趣的就是活得開心。好人，就是讓自己開心的同時，不影響別人開心。

    人真是賤，總崇拜帝王將相，傳揚發起戰爭的主謀。可他們都不過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枯骨而已。

    街上突然熱鬧起來。各戶人家和客棧裡的房客都涌到街上，大叫大嚷。

    袁歡歡被吵醒，起身摸著還微紅的臉，“有人來搶玉仙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