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歡歡不知何時醒了，揉著眼問道：“共有多少個人？”

    “前來劫鏢的只有一個老人。那天正午，太陽就像一團火，烤得我們口乾舌燥，昏昏欲睡。溫鏢頭讓我們先找個陰涼地避一避。所以，二十多個鏢師坐得很分散。我正靠著樹睡覺，突然聽到慘叫聲，就地一滾，爬將起來，掃視周圍。一個老人坐在鏢車上，手裏拿著兩丈多長的鞭子。那條長鞭很奇怪，像是由幾十把鋒利的匕首連在一起的。”

    袁歡歡頓時睡意全無，急切地問道：“那老人相貌特徵？”

    “頭髮全是白的，梳成雙馬尾，沒有鬍子。身體清瘦，卻穿了一件幾百斤胖子才能撐起來的袍子，赤腳，說起話來像個女人。”

    袁歡歡笑了，“原來是他。走，我帶你們去找他。”

    萬衝立即收劍入鞘，看向秦雲夢。

    秦雲夢擺手，“不急，今天雨大。我請你們吃火鍋。”

    他吩咐白蝶幾句。白蝶匆忙走出屋子。

    孟眺困惑不已，“萬一他逃了呢？”

    “鏢隊當天晚上就能回鏢局，他偏在這時候動手，還留下一個活口，擺明是挑釁。他會等著我們的。”秦雲夢肯定地說道。

    孟眺點頭。

    翌日清晨，天才放晴。街上雨水漫過腳踝，路人多光著腳蹚水而行。

    萬衝趕著馬車，緩緩而行。

    一個時辰後，馬車停在城郊的一個小院外。鐵門大開，圍牆是長著青苔的石磚堆砌而成的。

    小院地勢稍高，地面又是青石板鋪成的，因此地面幾乎是乾的。

    一個梳著雙馬尾、穿著寬大長袍的老人站在屋簷下，笑眯眯地看著秦雲夢一行人。

    孟眺指著那老人，高聲叫道：“就是他。”

    秦雲夢大步上前，抱拳一禮，“在下秦雲夢。”

    “黃大鐘。”老人朗聲道。

    秦雲夢微笑道：“前些天劫鏢的是你吧？”

    “如假包換。”黃大鐘聲音洪亮。

    “你沒聽我前些天告訴江湖同道的話嗎？”秦雲夢和善地問道。

    黃大鐘麵露不屑，用長指甲掏耳朵，“我正是聽了你的宣告，纔出手劫鏢的。你要搞一家獨大就算了。那些話，未免太過霸道了吧？”

    “沒為親戚朋友考慮過嗎？”秦雲夢笑意很濃。

    黃大鐘冷哼一聲，“你在威脅我？沒打聽過我是誰嗎？”

    袁歡歡高聲道：“黃大鐘，自踏入江湖以來，就是孑然一身。向來隨性而為，不能被說服，不能被收買，不能被打服，喜歡挑釁江湖上霸道人物。”

    秦雲夢坦言道：“我欣賞你這種人。可我還是要殺了你。”

    黃大鐘輕哼一聲，將長鞭甩出。長鞭梢端的匕首刺向秦雲夢咽喉。

    噹啷一聲。萬衝身形一動，便擋在秦雲夢身前，用劍鞘擋住長鞭。

    秦雲夢知道萬衝的脾氣，緩步退出院子。

    袁歡歡提醒道：“黃大鐘年輕時就是超一流高手了。這些年來武功只會大有長進。”

    萬衝不屑地撇嘴，雙腳朝地上一點，身形快如閃電，眨眼間便到黃大鐘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