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夢笑嘻嘻道：“我行走江湖，不管做好事還是逞威風，都要報上老恩師您的大名。”

    “我很老嗎？”柳若雲白他一眼，“聽說善因鏢局最近的手伸得太長了，是想把江湖上的全部產業都搶到手嗎？”

    秦雲夢裝出目瞪口呆的模樣，“真的嗎？皇帝大概有個龐大的計劃吧？”

    柳若雲瞪他一眼，“別想裝糊塗。六大派已經委派人去問過皇帝。他說不知道。”

    “你確定他會說真話？別忘了，他之前要將江湖清掃乾淨呢。監控天下每一筆生意，這隻有皇帝纔會去做的。天下也只有他纔有權去做。”

    柳若雲嘴角的笑有嘲弄也有輕蔑的意味，“你還知道？你做了只有皇帝才能做的事。你猜，他會恨你，還是感激你？”

    秦雲夢心底發虛，“應該會感激我吧？”

    “在江湖上混，有兩條底線。誰越過這兩條線，別人一定會和他玩命。你知道是哪兩條線嗎？”

    “願聞其詳。”

    “一，命。你只廢武功不傷人命，做得很好。這是別人願意稱你為‘秦帝’的原因。二，不砸別人的飯碗。你這次是要砸全天下混江湖的飯碗。”

    秦雲夢立即反駁道：“善因鏢局一家獨大，影響的也只是鏢局這個行業。其它家的鏢局都併入善因鏢局，薪俸是皇帝發的，比以前賺的更多。我砸誰的飯碗了？”

    柳若雲輕笑一聲，“你瞞得了別人瞞不了明眼人。在江湖上，能形成勢力的首領都不傻瓜。凡是家底很厚的，每天都有大宗貨物來往。都靠手下託運，刨去各種費用，估計一年賺不了百兩銀子。”

    “凡是由你們鏢局託運的，貨物和價錢之類都要過你們的賬。你相當於是把全天下的秘密都掌握在手裏。你要知道，各大勢力都有很多不容外人知道的秘密。這些秘密就是他們的命，是他們的飯碗。”

    “他們定要這麼想，我也很無奈。可善因鏢局佈局只會更大，絕對不會停手。”

    “沒有轉圜的餘地？”

    秦雲夢搖頭，“絕對沒有。”

    “你是在找什麼人吧？”柳若雲眼中露出自信的笑。

    秦雲夢一驚，隨即攤開雙手，“我知道，一定瞞不住你。自我行走江湖以來，多次注意到藏在各大勢力之後的勢力。我想把他們找出來。”

    “具體說來聽聽。”

    “絕情閣主人所學的武功，我猜是那些人傳授的。一個村莊的女里正所學的武功，也是那些人傳授的。紅葉殺手組織的創立，也是那些人一手促成的。我感覺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這一定是個龐大而又令人恐懼的組織。現在談起他們，我心中還有幾分寒意。”

    “能聽我一句忠告嗎？”柳若雲溫和地說道。

    秦雲夢期待地看著她。

    “不要查，把那些人忘了吧。你仍做秦帝，在江湖上逞威風。你可以摧毀他們支援的一些組織，但千萬不要試圖揭掉他們的面具。否則，你會發現自己多麼微不足道，弱小得就像一隻螞蟻。”柳若雲語重心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