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正被丘難遇追殺。他很講義氣，裝作和我不相識。”

    秦雲夢示意他稍停一下，“那名字很怪啊。”

    袁歡歡解釋道：“丘難遇是你們華山派弟子。你應該叫他太師叔。他那人武功不高，卻是自大狂，總跟在絕世高手身後撿漏，還自稱千年難遇。江湖上的朋友調侃他，就叫他丘難遇。”

    五德老人稍一遲疑，問道：“接下來的事可能對華山派不敬，還要聽下去嗎？”

    秦雲夢微笑道：“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他所做的，終究要歸於他個人。儘管講吧。”

    “好。丘難遇一路上只追不殺，是爲了讓劉天吃不好睡不好。對付一個渾身無力憔悴不堪的孩子總要容易許多。他見到我，露出一種受到驚嚇的表情，坐過來和我閒聊。他有意無意地問我到此地的目的。我說是找一處隱居。他長舒一口氣。劉天起身，往東南疾走。他隨意聊了一句，就急忙追上去。”

    袁歡歡好奇地問道：“他怕你和他搶功勞？”

    “對。他大概不知從哪兒偶然得知是劉天干的，怕被搶功勞就一直秘而不宣。我看清他追過去的方向，喝完一盞茶才追了上去。在一片小樹林裡，丘難遇已經制伏劉天。劉天被五花大綁，渾身血淋淋的。”

    “我飛落下去，想向他討個人情。可他見我出現，就認定我是來搶功勞的，笑著迎過去，突然拔劍出鞘，刺向我的咽喉。我本能地用雙掌夾住長劍。他卻趁機用開山掌打向我胸膛。我忙往後疾飛，旋身順勢刺了過去。”

    “他兩指夾住劍身，順勢往前滑，化掌為鉤，抓向我的咽喉。我略一閃身。他捏在我肩膀上。我手中長劍刺進他的咽喉，棄劍，雙掌齊出，將他拍飛出去。”

    “劉天說又被我救一次，就再替我殺一個人。我說不讓他報答。可他很堅決。這時，從一棵樹後走在一個戴著純黑麪具的人。他立即表示願意和我倆做朋友，並掏出五十張千兩的銀票，輕輕一拋。那五十張銀票就像他親手遞到我手中那般。他說建議我們創立殺手組織。”

    “你們答應了？”秦雲夢不悅地問道。

    五德老人搖頭，“我雖厭倦江湖，還有幾分良知。我當即拒絕。他說，給我一個反悔的機會。我將五十張銀票扔回去，但功力不如他，離他十步遠就開始飄散。他伸出左手。那五十張銀票吸附在他手掌心。他手腕一抖，那五十張銀票如暗器般全部釘在樹上。”

    “我嚇出一身冷汗，以為他要出手，做好逃跑的準備。可他緩步到劉天身旁，扶他坐起，輸送真氣。不到一刻，劉天就痊癒了。他起身，盯著我說，能瞬間擊殺我倆。他問我倆是否同意創立殺手組織，並說這次是最後的機會。”

    “若換成我，也許會答應。”秦雲夢微笑道。

    “對啊。只要不嫌命長的人都會答應啊。他又立下一個規矩，殺手團只能有一百人。進一人，就要殺一人。少一人，就要補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