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德老人眼中閃過興奮的光，立即答道：“好。秦帝，一言為定。”

    袁歡歡譏諷道：“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五德老人，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你還年輕，當然會熱血方剛。我年輕時，為替一個普通人討回公道，卻挑戰江湖上人人聞風喪膽、計謀百出的惡人，日夜不歇追了近千里，兩天兩夜不睡覺。那人比我武功高，可我以這副疲憊不堪的身軀贏了。你們知道我怎麼贏的嗎？”

    “願聞其詳。”

    “起初，他打得我連連吐血、站不穩，最後刺出一劍，那一劍貫穿我腹部。”五德老人掀開衣衫，露出滿是刀傷劍痕的身體，指著一指長的傷痕，“我左手抓住他的劍，不讓他拔出來，抽出匕首，連他胸膛和咽喉連刺幾下。”

    他高舉起左手，激動地嚷道：“那是我第一次體驗到死亡。身體緩緩冰冷，力氣一點點消失。天不絕我！有個好心的漁民路過。”

    袁歡歡突然問道：“你和那人在哪兒斗的？”

    “在河邊。”

    “腹部被長劍貫穿，被漁民所救。漁民會醫術嗎？”

    “不會。”

    秦雲夢厲聲道：“究竟是誰救了你？”

    五德老人幾乎把嘴唇咬破，不甘心地說道：“醫仙。”

    袁歡歡見秦雲夢麵露疑惑之色，解釋道：“醫仙是個稱號，世代傳承。”

    五德老人指著胸膛，“我身上的每一條疤痕都是一次行俠仗義的證明。”

    他撕開袖管，指著碗口大的傷疤，“這個是被江湖上聲名顯赫的大俠所傷。他誤聽人讒言，不聽我解釋，舉起長槍刺我的胸膛。我用胳膊擋住，才僥倖活命。”

    “我承認加入紅葉組織。你說我是壞人，我不服。我為別人能捨出一條命。可誰為我考慮過？我年近四十，仍一貧如洗，空有好名聲。可當有人需要犧牲時，他們首先想到的是我。有好處的時候，總會把我忘掉。次數多了。我纔看懂這個江湖。若你們是我，你們該怎麼做？”

    秦雲夢長嘆一聲，“我保證饒你一命，也保住你的名聲。還是先談談紅葉組織吧。”

    五德老人整理好衣衫，“紅葉組織的首領叫劉天。那是個夏天，那時的劉天還是毛頭小夥子。在酒樓裡，當地的幾個無賴見他的坐姿太囂張，找了個藉口上前鬧事。那小夥子當真了得，用一根筷子和那幾個手持刀劍的壯漢打在一處。看得出來，他有個了不起的師父。那群無賴手掌都被筷子刺穿，哭爹喊娘地逃出酒樓。他卻毫髮無傷。”

    “沒過多久，那群無賴領著江湖上一位久負盛名的大劍客前來。”

    “是誰？”袁歡歡好奇地問道。

    五德老人猶豫片刻，才無奈地說道：“嚴金明。他大概和其中一個無賴沾親帶故，進酒樓就罵劉天不顧江湖道義，表面上說點到為止，卻出手狠毒。劉天向他解釋。嚴金明知道自己理虧，怎麼可能容他辯解，罵著很多惡毒的話，奮力揮出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