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往東南而行。秦雲夢起初不放在心上，但見這不是往善因鏢局的路，猜不出袁歡歡葫蘆裡賣什麼藥，就佯裝沒發現。

    兩天後，袁歡歡忍不住了，問道：“江湖傳言，善因鏢局是皇帝送給你的，是嗎？”

    秦雲夢微笑道：“我一直擔心皇帝攪亂江湖，惹來十年浩劫。看來連皇帝身邊都有江湖探子。我是杞人憂天了。”

    袁歡歡嚴肅地問道：“真或假，我只要你一句話。”

    秦雲夢頷首，“確有此事。”

    “你知道江湖上的人怎麼評價你的嗎？他們說你是為皇帝吮癰舔痔賺來的。”

    秦雲夢輕笑一聲，“他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吧，關我屁事。你該不會是為這件事來的吧？”

    “當然不是。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你上皇帝的當了。如今的善因鏢局實際上還是掌握在皇帝手裏，畢竟打理鏢局的都是他的人。”

    “那又如何？只要他們做的是好事，是誰的人有什麼關係？善因鏢局名義上我的，我就有處置之權。誰若做了有違正道的事，我定不會饒他。皇帝權力大，無非是掌握著生殺大權。我武功高強，迄今罕見敵手，也掌握著生殺大權。”

    袁歡歡不屑地一笑，“皇帝早就想到了。他又送你一定高帽子。如今江湖上盛傳，秦帝慈悲如佛，從來不傷人命，只廢武功。沒有武功，人照樣能活得很好。他們做好人，你還必須保護他們。生殺大權？”

    秦雲夢輕嘆一聲，“你小瞧我，以為我是個會被名利困住的人。我只遵從天道。人的道，我不屑一顧。名利，就是人道之一。皇帝沒有攪亂江湖，我不會對他出手。但若他還想進一步，只會被我殺。”

    袁歡歡這才安心，拍拍秦雲夢的頭，“我一直怕名利亂你心。看來是我多慮了。”

    秦雲夢猶豫了一會兒才問道：“住在苗青家的第一晚，我感覺有人在盯著我。是你嗎？”

    袁歡歡大笑，“嚇到你了吧？當時我對你還不能完全信任，就悄無聲息地飛落在你身後，直直地盯著你。武功高的人感覺都很強。我猜你能感覺有人盯著你。但以你的性子，只會裝不知道。我剛飛回到床上，你恰好轉過身看是誰。我一直以為你知道呢。”

    “你準備帶我去哪兒？這不是去善因總鏢局的路。”

    “前些天，採玉說外出買菜，突然見到那個利用她們的人。她一定要見你。”

    “其實，我一直以為是你們。看來真的另有其人。”

    袁歡歡氣惱地輕打他一拳。

    兩人聊過後，便日夜兼程趕路。

    半月後，兩人去客棧找阿六，讓阿六帶路去見他的主人。

    這次，阿六領著兩人徑直到城東的一個富商家。在這座小城裏，宅院佔地百畝、有二十幾個僕人，已經算是豪富之家了。但在稍大的城裏，只能算是比溫飽之家稍好而已。

    城東蘇家就處於高不成低不就的位置。阿六領著兩人去見的，正是城東蘇家的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