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走江湖多年，懂得有惡僕定有惡主的道理，就一路打進去。那家人的護院紛紛涌出，將我圍住中間。我先報上名號。在江湖上有點兒名氣的人聽到後急忙退走。”

    秦雲夢微笑道：“難怪我柳師父讓我遇到事先報上名號。”

    “當然，還有一些懵懂無知的人。我就大步走到一棵大樹前，奮力揮出拂塵。那棵大樹應聲攔腰截斷。護院們大驚，又散去大半。那家家主嚇了一大跳，往後院跑去。我施展輕功，飛到屋頂上，內力充盈拂塵，以拂塵為劍，一掌拍出，貫穿那戶家主的胸膛。”

    “這難道不是好事一件？”秦雲夢心生疑慮。

    鐵琳琅麵露痛苦之色，搖頭道：“但我自以為做了件大好事，高興地走出那戶人家。奇怪的是，我去酒樓吃飯，掌櫃竟然不賣飯給我。我去客棧，發現行李早就被拋出去。我想去買饅頭，都沒人肯賣給我。他們都大罵我殺了大善人。”

    “一定是有人騙了你吧？”

    “是啊。當時，我還沒入城，就遇到一個蹲坐在地上哭泣的女人。她痛訴那戶富人做過的壞事，竟然連臉都能抓出血來。我一時大意，沒仔細調查，就擅自動手。為這件事，我很後悔。沒過多久，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在城外的茶攤和我搭訕，說有一個替天行道的組織。他們先調查清楚再動手，從未出錯。更誘人的是，能幫我洗去那個汙點。”

    “所以，你就答應了？”

    “當然答應了。想我入江湖以來，從未踏錯一步，俠名日益廣播。有這等好事，我求之不得呢。不過，有個條件，我可以隱下名姓。起初，我還不太高興，但很快適應。果然如他所言，調查結果百分百無誤，我所殺的也是真正的惡人。不出幾年，我就升爲護法。於是，我家主人就讓組織現於江湖。可接下來，我們組織做的，和尋常幫派沒什麼不同，也開始搶佔產業。我想退出來，但已經泥潭深陷。”

    “更令我心寒的是，我又遇到那個騙我的女人。雖然都年長，但我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他來。在總壇裡，我無意間發現她，跟蹤數天，抓住她到小樹林裡，逼問出當年的實情。原來那是組織給我們設下的局。可惜後悔晚了。”

    秦雲夢長嘆一聲，隨即問道：“你家主人到底是誰？”

    鐵琳琅無奈地嘆息，“說來慚愧。每次命令都是由天使者傳達的。我至今未能見主人一面。請恕我無法出手相助。”

    秦雲夢扶著她起來，“也罷。若上天想讓我除掉你們組織，一定會給我指明道路。”

    他領著鐵琳琅，到附近的六劍客棧，將鐵琳琅的名字寫進名單裡，傳遍江湖。

    數天後，在月城中。街上熙熙攘攘，人聲鼎沸。

    嶽琨牽著高頭大馬，緩緩而行。

    “你要幹什麼？那是我日夜不歇做女紅賺來的銀子啊。”一個女人悲泣聲從不遠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