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讓我在各地奔走。凡是組織中被抓到的，我都要去滅口。這些年，我手中的確有很多人命。前幾年，我回到家鄉，偶然間看到那個被我打死的人，就氣呼呼地抓住他暴打一頓，才得知真相。原來是組織給他銀子，讓他們做一個局。這幾年，我非常後悔，經常想著脫離組織。”

    那女子冷然道：“可你的確做過很多壞事。”

    無名無號和尚跪在地上，豎起兩指，“我向天發誓，我殺的那些都是大奸大惡的人。”

    袁歡歡求情道：“是啊。你們就饒他一命吧。”

    那女子堅決地說道：“凡是被我們組織盯上的人，必死無疑。”

    秦雲夢忙伸手製止，微笑道：“如果我沒記錯。當初你們組織說，讓我調查，再下判決。可我聽你剛纔的話，像是在我調查之前。你們就決定目標的生死。”

    那女子傲然道：“凡是我們組織讓你調查的，都是已經查過的。”

    袁歡歡輕笑道：“姓秦的，聽到了吧？你呀，只是別人的門面。你以為拿著雕龍玉佩，隨意取銀子，有那麼好玩？”

    秦雲夢微笑道：“這位姑娘。你們之前也認定苗青該死。可經我調查，她是無辜的。這說明你們的調查也有會差錯。”

    那女子冷哼一聲，“只是偶爾有差錯。”

    秦雲夢頷首，“人命大於天。你們調查錯誤，誤殺無辜的人，算不算是罪？”

    “你說的有幾分道理。可我們要為偉大的理想而做事。我們不能死。”

    秦雲夢朗聲大笑，“什麼偉大的理想？我很好奇。”

    那女子驕傲地昂起頭，“替天行道。”

    “是誰讓你們替天行道的？難道是老天親口告訴你們，讓你們替天行道？只有天才能知道一個人的善惡。人做不到。所以，我纔要廢除別人的武功，給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秦雲夢本要發怒，但最終還是露出笑容。

    “你扯遠了。”袁歡歡輕拍秦雲夢的腦袋，“我問你。你們對無名無號和尚調查的內容是什麼？”

    “的確如他所說。他殺的都是需要被滅口的人。但我們的最終判決已下。”

    “我說要改呢？”秦雲夢臉上的笑意更濃。

    “難道秦少俠要和一個龐大的組織作對？”那女子盯著秦雲夢的雙眼。

    秦雲夢端著茶盞，送到嘴邊，又輕輕放下，正色道：“我覺得自己有這個實力。想試試嗎？”

    “既然如此，我回稟主人。你們暫且在城中住些日子。幾天後，我會來找你們。”那女子瞪秦雲夢一眼，拂袖而去。

    接下來的幾天，陰雨不斷。果然如韓傑所說，在陰雨天的黃昏，坐在小酒館望著細雨中的萬家燈火，心中酥酥的。

    他站在遠處觀察過韓傑。韓傑現在已成為一個樂於助人的好人，很得鄰居們的歡心。袁歡歡帶著韓傑的信物，將韓傑的妻子和女兒遷到這座城中。

    秦雲夢在袁歡歡的建議下，寫下被他廢武功並保護的名單，傳到江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