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歡歡聽完，頷首，“在江湖上，最難對付的就是毒藥。若身中劇毒，被人要挾，即使天下第一高手，也無濟於事。”

    “我們就耐心等著吧。他應該很快就會親自前來。”

    袁歡歡輕拍秦雲夢的腦袋，“我總算明白了。你包下客棧，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是讓金輝心中著急。你讓我偷人口統計冊，引官差一家家搜查。金輝以為這是個機會，就要挾一個官差強行進來一探究竟。你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到他。看來我罵你笨。其實是我笨。”

    “世上哪有誰笨誰聰明之說，只在有沒有防備。你幫文佔山假死，我上當，是完全沒料到會出現你這麼個人，玩這麼一出。金輝也是如此。我之前幾乎被逼到絕境，也是完全沒防備。”

    翌日午後，秦雲夢和袁歡歡吃完火鍋，靠著窗子昏昏欲睡。

    “兩位這些天活得真暢快啊。”男子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

    秦雲夢和袁歡歡頓時清醒過來，循聲看去。

    來人略有禿頭的跡象，清瘦的臉白淨，山羊鬍，穿著藍色短袖，腳踩白色布鞋。

    秦雲夢大驚失色，“你就是金輝？從哪兒進來的？”

    金輝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你偷人口統計冊，是為查出我綁架誰。呵呵，近千人被我控制，我去綁架，人質往哪兒藏？你沒料到吧？那個硬闖進來的官差就是我派來的。所以，我才能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你們面前。”

    秦雲夢一拍腦門，“哎呀。我真是蠢啊。”

    袁歡歡笑道：“你敢親自前來，難道不怕我們抓住你？”

    金輝朗聲大笑，“我已經向他們下令。若我沒帶你們出去，他們就要自殺。”

    “我很好奇。他們為什麼死心塌地地跟隨你？”秦雲夢問道。

    金輝得意地笑，“你們若老實地陪我去茶樓聽半天說書，自然會知道。”

    秦雲夢攤開雙手，“看來我們不得不從命了。”

    逸雲茶樓，位於城中的東南角。金輝領著兩人步上二樓，找了箇中間的位置。

    說書人和客人們見金輝來了，都恭敬地起身，如石像般一動不動。

    金輝一擺手，“坐。”

    眾人才敢坐下。說書人戰戰兢兢地開啟摺扇，開始講。

    “看到了吧？在這座城裏，我走到哪兒，都有下屬。在永城，能鬥得過我的人還沒生出來呢。”金輝斜眼瞥秦雲夢一眼。

    秦雲夢連聲嘆氣，沮喪地垂下腦袋。

    金輝輕拍秦雲夢的肩膀，“你還太年輕，江湖經驗少，失敗一次，在所難免。來，吃塊點心。據我以往的經驗，吃東西會令人開心。”

    秦雲夢又嘆一聲，拿著一塊黃色點心塞到嘴裏。

    金輝客氣地對袁歡歡說道：“袁姑娘，你也吃一塊吧。當地的姑娘最喜歡吃這種點心，入口即化，彷彿咬了一口天上的雲彩。”

    袁歡歡也捏起一塊，咬了一小口。

    金輝看著他們把點心吃完，才笑道：“這就是我控制別人的訣竅，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