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是有一個組織有計劃地對付六大派？”趙熱依試探著問道。

    “毋庸置疑。”秦雲夢肯定地答道。

    “一定是玄水幫餘孽。當年就不能聽宋風的。本就要對他們斬盡殺絕。”劉月兒咬牙切齒道。

    “莫非掌門人和玄水幫有什麼仇？”秦雲夢隨口一問。

    “秦兄弟知道我們是怎麼被選為掌門人的嗎？當年六大派和玄水幫大戰，崆峒派只剩我倆。一個小師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她即將嫁給大師兄……”趙熱依眼中含淚。

    秦雲夢不想再觸及兩人的傷心事，轉而說道：“既然是高明的盜賊所為，他在同行中定然名氣很大。我們去尋鼎鼎大名的盜賊，即使找不到他，也能問出他的盜竊手法，之後再順藤摸瓜。若這樣還找不到，只能等到多年以後了。他盜走武功秘籍，應該不是付之一炬，也會藏起來。”

    趙熱依和劉月兒相視一眼，都像是在勸慰對方。

    翌日，秦雲夢和凌燕燕在崆峒派眾師徒的歡送中離開。

    若要尋在盜賊中赫赫有名的人，初入江湖的秦雲夢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

    和往常一樣，首先考慮的是住宿問題。可城中一富商年老得子，便邀請幾個有名的戲班子，連演一個月，又擺了一個月的流水席。

    兩人剛進城，就被擠得無處可躲，最後飛身上一家茶樓。城中百姓大多去搶流水席吃，茶樓裡有的幾個對流水席沒興趣的常客，因此顯得空空蕩蕩。

    秦雲夢坐在二樓闌干旁，瞅著街上的人海洶涌。

    凌燕燕輕蔑地一笑，“你瞧這些人，多像小螞蟻啊。終日為吃喝擔憂忙碌。富人隨意的一點兒施捨，就讓他們搶破頭。為搶一點兒吃的，不惜和其它小螞蟻大打出手。可憐可悲也可恨。”

    秦雲夢輕嘆道：“你這些話多像當權者所說的呀。他們每個人都想像我們這般悠閒自在，也想是向別人施捨的那位，也想靠輔助窮困的人獲得好名聲。可他們生來就是飢一頓飽一頓，爲了活著，只能出賣大量時間和體力獲得屈指可數的銅板。他們恨上天不公平，可那又能如何？他們只能忍受，只能遇到一點兒施捨，千恩萬謝，打破腦袋也要奪到手。也許你覺得他們沒有尊嚴。你知道嗎？一桌流水席，若要他們付錢。他們就要十二個時辰不停歇不吃飯地幹兩個月。你知道你和我喝的這盞茶，他們要幹多久才能喝上嗎？”

    凌燕燕輕打他一下的右臉頰，“好了。我說錯了。放過我吧。”

    秦雲夢深吸一口氣，勉強從悲傷的情緒中收回心神。

    凌燕燕調皮地挑眉，“我倒是有個主意。在江湖上，誰的武功高，天下皆知。在盜賊這行，誰的本事大，也是眾人皆知。所以，要找賊祖宗，就先找小毛賊。”

    秦雲夢頷首，“這些天熱鬧，正是小毛賊行竊的大好機會。”

    兩人會心一笑，專心地瞅街上擁擠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