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啟航微微搖頭，向她使了個眼色，瞥向一直低頭玩著遊戲的畢奇寒。

    他想用眼神暗示她，我們的老大，明顯在生氣！你只要說幾句軟話，一切就可以解決！

    但是杜彬彬未必能領會他眼神裡的含義。

    鄭啟航大手一揮，招呼幾個手下撤出了包廂，站在包廂外守護著。

    “那個，今天這麼巧......”杜彬彬語音低微地說著。她臉色更加蒼白了，乏力感加重。

    今天幸虧他們趕了過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但是自己偏偏又是這麼一副囧樣，真是丟臉！

    這般想著，她便想盡快離開這裏。看起來，他也不想見到自己。

    畢奇寒沒理會，似乎一心沉浸在遊戲裡，沒有要跟她說話的意圖。

    “謝謝你們，我就先走了。”杜彬彬有氣無力地說著，再次一陣眩暈。

    她強撐著，艱難地抬著腳，卻感覺到踩著棉花團似的，頭重腳輕。

    剛邁兩步，兩眼忽地一發黑，她直直地往地上倒去。

    眩暈片刻之後，她睜開了眼睛，便對上了畢奇寒矅黑耀眼卻仍夾雜著幾縷血絲的眼眸。

    畢奇寒正抱著她，坐在沙發上。他的眼底多了幾分怨意和憐惜。

    杜彬彬再次在他身上聞到了酒味。他不是向來不多喝酒的嗎？怎麼這兩次他身上都散發著酒味？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雙手，捧住了他的臉頰。“你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嗎？真的不要喝酒了。”

    “你又何必假意關心我？”畢奇寒目眥腥紅，眼底的怨意加重。

    “我沒有假意！我真心希望你......們過得好。

    但是你為什麼經常喝酒？你跟她的感情不順利嗎？......

    也許是因為太相愛了，所以有時太在乎得失，就容易會有糾結，說開了就沒事的。

    不要因為這些小事傷了自己的身體，知道嗎？”

    絮絮叨叨的杜彬彬，淚眼朦朧。此時的自己恐怕像個老母親那般羅裡羅嗦，令人生厭。

    經歷過生死，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你活著，就是最好的！

    “很好，你想當我媽了？”畢奇寒唇角挑出一抹譏諷。如果愛我，怎麼會捨得離開我？既然不愛我，為什麼要講這麼多？

    一句話噎得杜彬彬說不出話來，自己確實管得太寬了。

    “我......我太囉嗦了，我想我還是先走了。”她戀戀不捨地鬆開了捧著他臉頰的雙手，掙扎著撐起身子，站了起來。

    “我今晚需要一個女人，你是否願意？”畢奇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想抽自己耳光。自己居然問她是否願意？

    因為，以他對杜彬彬的瞭解，她的自尊和單純會令她跳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罵：“畢奇寒，你混蛋，你下賤，你無恥，你渣男。”

    就這樣被她當面拒絕，讓他的顏面何在？

    但是，經歷過生死，在汽車迎頭撞上的那一剎那死亡來臨，他明白了，他的心願就是她好好活著！

    她不愛自己又有什麼重要？只要她活著，就算讓她遂了心願離開自己，也是值得的。

    所以，出院後，他沒再找她。他想讓她過她自己喜歡的生活，不再威脅她強迫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只是，沒了她，痛苦難耐，只好借酒消愁。

    杜彬彬僵站在著。她知道她珍愛的尊嚴會讓她跳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痛罵。

    但和他相比，自己那可憐的尊嚴又算得了什麼？顧不得羞怯和身體的虛弱，她眼淚滾落：“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