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錯過的一場青春 23
女友溫柔的看著他,笑著說沒關係。天上的繁星閃爍,就像他們此刻強有力的心跳,跳動著愛的花火。然後呢,顧任彥和她的女友在一起數星星、看月亮。
之後,女友的身影漸漸消失了。顧任彥驚慌的去抓住女友,還是沒有抓到,取而代之的是一隻餓狼在後麵追趕。他害怕極了,拼盡全力向相反的地方跑去,大喊著救命……
然後呢?
夢,醒了。
第二天白天時, 天剛矇矇亮時,顧任彥就被夢驚醒了,沒了睡意便起了床。想收拾一下自己的房間,卻發現沒有什麼可收拾的,只有普通房間的一半大,只有一張床,除此之外也只有經年積累的厚厚灰塵。顧任彥沒有錢租房子,這是餐廳的儲藏室,他和餐廳老闆做了一場交易,包吃包住,卻沒有一分工資。
顧任彥一開始還覺得挺行,可他錯了,他高估了人性的善良。一頓頓是幾個乾硬粗糙的饅頭,外加一盤有些發酸的榨菜。顧任彥吃著夾著榨菜的饅頭,酸澀的滋味刺激著味蕾,連心也跟著一起酸。他很想吐,卻強迫自己一口口吞下那饅頭,忘記滋味,麻痺自己,因為他不希望有一天被餓死。
餐廳裡還沒有人來,顧任彥摸著黑開啟了燈,一下子,整個餐廳都明亮起來了。他拿著抺布仔細的擦乾桌角的灰塵,把椅子挪動幾下,擺放的整整齊齊。也曾想過,如果老闆看到自己這般努力工作,說不定就獎勵自己一點工資了。想著想著,顧任彥就笑了,傻傻的笑了,手上的動作也越發勤奮了。
天已經完全亮了,桌子和椅子被顧任彥擦的發亮,他累極,爬在桌子上想眯會眼。忽得,耳朵上一陣疼痛,猛得睜開眼。顧任彥的腦袋還混混沌沌的,老闆就指著他罵罵咧咧,說他偷懶,不好好幹活之類。
顧任彥沒怎麼用心聽,但對父母的字眼優為敏感。顧任彥雙眼充溢著血絲,面容紐曲,用蠻力狠狠地就抓住老闆的衣襟,暴怒的吼叫著,帶著點悲哀,帶著痛心。
老闆嚇壞了,然後暈死過去, 顧任彥最後也被不留情的辭退。
該去哪裏呢?只能繼續闖蕩。
第二天晚上時,顧任彥低著頭的走著走著,漫無目的。一天沒吃飯喝水,他的嘴巴慘白,像是一片乾涸的沙漠,裂開溢位血的口子。
他的落迫、無助在路人眼裏是個沒有喜感的小丑。顧任彥肚子傳來的抗議有些無力,漸漸沒了聲響,餓過頭了怕也是感覺不到餓了。
腳步有些懸浮,似踩上棉花糖上。顧任彥不知身處何處,這裏有很多充滿生機的花草,長椅小亭,孩子們追逐打鬧,還有一大群人在廣場上跳舞,可熱鬧了!他體力不支,坐在長椅上,暈暈乎乎的看著他們,跳的可真好。
也不知多久了,人群早散了,他們成群結隊,怕也沒有人看到飢寒交迫的顧任彥吧。
原先的囂鬧迴歸安靜,燈光也一點點流逝,從明亮迴歸黑暗。顧任彥躺在長椅上,緊閉著雙眼,因為他不敢直視無人的黑夜。顧任彥的心很慌亂,很害怕。
他怕茫茫黑暗會把他一點點吞噬,像野獸般,骨頭也不吐。
怕沒有人會知道世界上消失了一個人,一個早已被所有人拋棄的顧任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