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螺如願以償，率先離開後，悄然佇立在雪中等待了會，才扯了扯羽絨服的帽子，跟上了曹博彥的步伐。

    對方行走時也會留下腳印，甚至之前故意和對方過招時，也能夠感受到對方的重量和觸感。

    至少，目前看來，蘇曦月的死前真相法和自己的照片法，是目前唯二可以辨別鬼的方法了。

    雪很大，紛紛飄落，沒一會就將他們倆的腳印覆蓋。

    入冬後，在外出行的學生數量驟降，這也和越來越多的鬼消失，而陸續也有人類被害有關。

    柳青螺終究只是在安息鬼，甚至在鬼中打出名聲後，有鬼透過秦長天慕名前來。這也是秦長天的直覺，不允許柳青螺直接出麵，似乎擔心她有危險。

    而蘇曦月的那種方式，將鬼變成了無法往生喪失自我的怨靈，讓不少鬼決定奮起反抗。

    原本不少鬼都和人類保持著和平的關係，被逼急了後，也會對陌生的人類下手。而蘇曦月再就此一宣揚，告訴大家，鬼就是這麼的窮兇極惡，你不殺他，他就來殺你。

    蘇曦月說話時，比這文縐縐多了。可柳青螺轉頭是翻譯成白話，十分嘲諷的告訴秦長天的。

    如此行徑，只會讓雙方的關係惡化，校園環境也成了一個惡性循環。

    饒是柳青螺，都沒琢磨出蘇曦月的打算。

    真的為民除害？

    為廣大人類同胞一起離開這？還是另有圖謀？

    曹博彥肯定知道一些，可他不肯說，蘇曦月就是他的命門。

    一人一鬼，是開啟真相的關鍵。

    適才她故意在曹博彥跟前提及校長，賭的就是曹博彥有所懷疑而蘇曦月在隱瞞，眼下看來，如她所料，她幾乎是目送曹博彥進了行政樓，隨即選擇一個隱蔽的地方等待。

    約莫半個小時後，她看到曹博彥十分狼狽的從行政樓裡跑出來，從柳青螺躲藏的地方跑過時，可見他面上和衣服上的焦黑。

    自己誤入沒惹到校長，對方身為鬼卻惹到了，難道說校長是偏向人類的嗎？

    校長由人成鬼再成怨靈，怎麼看該是與人為敵，否則之前也不會作壁上觀。

    這個校長的態度，在某種程度上的代表了當年的真相。

    柳青螺沒打算現在就揭穿曹博彥，有了這件事，曹博彥只會越來越懷疑蘇曦月和校長，進而成為自己前進路上的炮灰。

    待對方的身影完全沒入到大雪中時，她才低頭去看腳印，看到了淡淡的血跡。

    果然受傷了。

    再回頭去看行政樓時，隱約見到四樓的窗戶上有道人影。

    整個行政樓只有校長一個怨靈王了，那道身影的主人不言而喻。

    人影所在窗戶正對著自己這個方向。

    他在看曹博彥，或者自己。

    柳青螺保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觀點，乾脆就蹲在那，不說話也不動。

    等到那道影子消失後，才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揉了揉發麻的腿。

    “你怎麼在這？”

    不等她離開，身後就傳來一道熟悉的柔和的聲音。

    回頭一看，發現是文學院的明柔。

    對方是個楚楚動人的柔弱美人，不過殺人的時候不太美麗，便是柳青螺沒了和對方套近乎的心情。

    不過現在不一樣，她對上對方如同含了秋水的雙眸，簡短的說。

    “之前說的那個小忙，現在需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