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天圈出了不少他認為是鬼的學生。

    數量太多，他忍不住問。

    “你打算一個個找過去嗎？”

    柳青螺捏著名單：“沒想好。”

    這話太模稜兩可了，也就秦長天會傻乎乎的相信了。

    下午，他們倆隨著大流去了校報上說的地方。

    離操場不算遠，學生會還刻意搭了個臺子，此刻蘇曦月就站在高臺之上，微風拂過，長髮飄飄，身姿曼妙，雙瞳像是含著水光，面色卻極為嚴肅。

    身後好幾個學生會的成員忙前忙後。

    底下有學生竊竊私語，礙於蘇曦月嚴肅的模樣，大家都不敢大聲喧譁。

    秦長天為柳青螺撥開人群，後者欣然接受，只是在打量周圍時，很久注意到有道目光。

    抬頭看過去，恰好和高臺上的蘇曦月對上目光。

    對方原本溫和的目光裡多了幾分審視，可見，曹博彥將自己的舉動告訴了對方。

    這番剖心挖肺，很難不讓人多想。

    校報，不，應該是學生會的影響力很大。在發生了眼鏡妹子那件事後，校方根本沒出麵，而之前的兩起命案也無疾而終，山下的警察遲遲沒來，眾人已經對校方失去了信心。

    也有聰明的學生察覺到學校的異樣，發現被困後，意識到要尋求強者。

    今日只要蘇曦月表現出強者的姿態，那麼之後做什麼都很方便了。

    在擁擠的學生當中，柳青螺還發現了曹風。

    對方沒注意到自己，只是以一種怨恨的表情瞪著臺上的蘇曦月，以及在她身後忙碌的曹博彥。

    好在大家都很關心滅鬼的事情，沒多少人注意都這個笑面虎不一樣的一面。

    楊伊也在，也在角落，面上表情淡漠，好似置身事外，和她此刻的行為，往日表現出的異樣，都不一樣。

    時間很快就到了。

    曹博彥說了一大通冠冕堂皇的事情，隨即請出蘇曦月，還帶上了三個鬼。

    那三個鬼被揍得很慘，幾乎要看不出真容了。

    不過在他們出現時，秦長天微微抿唇，她便知，這三隻的身份錯不了了。

    蘇曦月重複之前在校報上的話，同時示意學生會成員將一隻鬼的胳膊露出來，上邊有一把水果刀，褐紅色的，像是胎記一樣，渾然天成。

    “鬼身上都有類似的標記，這是他們死亡的象徵。”

    “大家以此為範例去尋找就行了。”

    “至於如何除鬼，我不才，祖上卻是正一道的道士，略懂一些。”

    她解釋：“有兩種除鬼的方法，一是讓鬼尋找到自己死亡的真相，得以安息，自會煙消雲散。”

    這種鬼是無法變成怨靈的。

    “另一種便是蠻力，我天資不算聰穎，卻也從祖上那習得分毫，畫出了一些符紙，將符紙纏繞於刀或其他利器之上，便有滅鬼之能。”

    這種方式除鬼，鬼最終會成為怨靈。

    當然，眼鏡妹子的死表明，鬼還有第三種被滅的方式。

    周圍的學生竊竊私語，顯然無親無故，為何要尋找死亡真相？直接蠻力多少？特別是在有了蘇曦月這樣的能人之後，他們反倒安心下來了。

    秦長天偏頭去看柳青螺，對方神色淡淡，難以窺見對這件事的看法。

    他解釋：“蘇曦月的確不是天才，血脈也淡薄，所畫符紙的能力不強，且怕是十天半月才能夠成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