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天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不過很快，就是那副傻呵呵的樣子，像模像樣的繞著現場走了一圈，不知覺就離柳青螺有些距離了。

    柳青螺這才靜下來觀察四周。

    燈光雖晦暗，卻可見血跡。

    之前人多沒注意到，現在卻發現，血跡中間斷層了。她往前走了幾步，一思量，越過了那道空白，朝著樹林的方向走去，果不其然，在樹林的邊緣，再次發現了血跡。

    血跡不算多，放在尋常的案件裡，唐浮游的屍體喪失了大部分血跡，原則上，血跡最多的地方纔是兇案現場。那麼，這些許血跡只能表明，唐浮游死前受傷，倉皇逃竄至此，又或者被帶到操場。

    不過，如果兇手為的是鮮血而殺人，那麼，指不定唐浮游在他處被謀害，又被吸盡了血，纔將屍體帶到這兒來。

    柳青螺望著半明半昧的樹林，不自覺的陷入了沉思。

    “你在這做什麼？”

    柳青螺的瞳孔猛縮了一瞬，後知後覺這是秦長天，偏頭看過去，才發現對方悄無聲息的就站在了自己的身側。

    【系統：他走路沒聲音的嗎？好嚇人啊！】

    “你不是人。”

    【系統：...】

    “血跡。”

    柳青螺壓下心頭驚駭，指了指斑駁的血跡。

    秦長天蹙眉：“該不會是唐浮游的吧？”

    “也許。”

    柳青螺本以為以秦長天的個性，發現了這個重大線索，不由分說的就會闖入樹林，誰知對方竟是沉思了會，才說。

    “天色太晚了，不好進這片樹林，明日再來吧。”

    柳青螺抬手看錶，發現才八點多，只是林中樹木頗多，凸顯幽深，讓人不自覺以夜深。

    “這片樹林有特別之處嗎？”

    秦長天遲疑了一會，才說，“是這樣的，這片樹林有個傳言。”

    “什麼傳言？”

    秦長天：“傳言每月月圓的時候，林間的佈局會變化，任何人闖入，都會在其間迷路，再也出不來了。”

    今日的確是月圓。

    “怕是無稽之談，”柳青螺故作不屑，“時間還很早，而且我們不久前就擦著這一片林子走過來的，怎麼沒出事？”

    “不一樣，”見她似乎有些動氣，秦長天連忙擺手，“我們從外邊進來可以，但一定不能夠從操場借道離開。待會我們要走正門出去。”

    “這麼講究？也太迷信了。”

    秦長天有些急，“不是密信，是確有其事，我們系裏有學生在上個月月圓的時候，和女友來這兒約會，打算從小樹林穿出去，結果兩人都不見了。”

    柳青螺不信：“這麼大的事情，學校不可能不通報。”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我們系裏的人都知道。”

    柳青螺突然笑了聲：“可是，既然那學生沒能離開，怎麼就讓你們知道了這件事了？”

    擺明了邏輯是有問題的。

    秦長天詞窮，卻非常堅持。

    兩人鬧得有些不愉快，最終從正門離開，很快就分開。

    從操場外走過的時候，柳青螺回頭看了眼，發現還有學生在操場上逗留，有的拿著手電筒，有的則是藉助操場內的照明。

    遠遠的看過去，只見一道道黑色的影子在操場上藥業呃呃，看不清楚面容，偶爾可以看到他們的動作，頗為詭異。

    柳青螺心神一凜，想到了自己做到的那個夢。

    夢中，操場上也是有著無數扭曲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