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麼？”

    牛耀祖看她突然大哭，忙撞開釋忘川快步上前扶著釋曉曉，他不懂自己阿麼為什麼突然哭起來，但是一定跟那個似乞丐一樣的年輕人有關係，他不自覺帶著怒氣看向釋忘川，當他看過去時，發現那個年輕人同樣抖著嘴唇，眼淚大顆大顆的從他眼眶裏溢位。

    釋曉曉這個模樣看起來比當年他離開時，他們的孃親還要老許多，歲月沒有好好待她，她的面頰已經沾染上了歲月的風霜，粗糙的面板上布上了淺淺的溝/壑，就連她的眼睛也沾染上了渾濁。

    他想抬手去摸她的臉，可手剛抬起，又怯怕地縮了回去。釋曉曉先他上前一步抓緊他的手，她的手粗糙得厲害，她邊哭邊抬手撫上他的臉，直至手指下溫潤的溫度告訴她這個人是真的，她不管不顧的緊緊的抱緊他嚎啕大哭。

    “你這倒黴催的這些年都去了哪兒！我的川兒啊！”

    釋忘川緊緊摟緊她的後背埋首在她頸項間低聲啜泣，釋曉曉的丈夫在裡面聽見了外面的動靜，忙跑出來，看見釋曉曉抱著一個年輕人哭得傷心欲絕，他正想要去扯開兩個人，可看到釋忘川露在外面的半張臉時，他也愣在了原地，顫抖的抬手指著釋忘川，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

    牛耀祖走過去扶住他阿爺小聲問他：“阿爺，這個人是誰啊？”

    牛二複雜地看著釋忘川，他沒理會牛耀祖，想了想還是去把站在門口嚎啕大哭且已經引起周圍鄰居注意的姐弟二人拉進院子裡，心事重重地關上木門，將外面一切探究的眼神擋住。

    釋忘川這才發現牛二，牛二知他也不清楚狀況，在他詢問前先向他說明情況：“川弟是吧？我是牛二，也是你姐夫，你始終後的第二年你姐嫁給了我。”

    牛耀祖這纔算是弄清楚了這個年輕人的身份，他竟然是阿麼嘴裏一直唸叨了這麼多年的小阿爺？

    釋忘川擦掉眼淚，但是那紅了一圈的眼眶怎麼都遮不住，他握緊釋曉曉的手焦急的問他失蹤了這些年的事情，釋曉曉抽泣著告訴他這些後來。

    後來啊，家裏因付不起爹的藥錢，再加上釋忘川進山採藥失蹤了，所有的人都告訴他們釋忘川是死在了野獸的口下，爹受不住這個打擊，導致病情越來越嚴重，爹強撐到她嫁給了牛二，不到三個月就去了。

    自從爹去了之後，阿孃也越發的沉默，一日一日的守在房裏以淚洗面，沒過多久娘也瞎了一雙眼睛，娘熬了幾年，身子越來越差，最後也隨爹去了。

    釋忘川的眼淚又一次涌出來，他抽搭地將頭埋在她的手心裏：“姐對不起，這些年苦了你了。”

    釋曉曉扶起他，一點一點擦掉他的眼淚，看著他還如往昔的臉龐，歲月似乎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半點痕跡，他這些年都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還像離開的那一年那樣，若不是他這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她都要以為他只是出門去了一天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