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看向劉獵戶，其他人不懂他的意思，來來回回看看他又看看劉獵戶，只有豹爺眯著那隻眼睛，神情不明的埋下腦袋。

    “恩公，您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釋忘川掛上陰森森地笑容：“爲了救你夫人，你當真可願舍了性命？”

    劉獵戶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只要能救得回胡玉，他就算沒了這條性命又如何？或許她會難過一陣子，但是在這個世界上，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兩個孩兒可以陪著她，陪著她走出失去他的痛苦。

    而他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她了，若是失去了她，誰來陪他走出傷痛？還不如一命換一命，雖然這樣可能顯得他自私，但是他真的沒辦法接受失去她的痛苦。

    三皇子看他一個區區凡人竟然爲了自己的母親毫不猶豫捨棄自己的性命，一時間他的情感也無比的複雜。

    “若是胡夫人沒被天門的人帶走，胡夫人舍了一身道行成為凡人也不是不行，可現在胡夫人已經被天門人帶走了，唯一的法子就是你捨棄人身淪為妖道，你們倆都成了腰，自然人妖戀這條法則就不能成立。劉獵戶，我再問你一次，你可舍了人道墮入妖道，從此子子孫孫生生世世可能都要揹負墮入妖道的詛咒？”

    奴香聽後有些動容：“掌櫃的，是要劉獵戶變成墮妖麼……”

    豹爺在那頭緩緩吐出一口煙，他搖頭嘆氣，只能感嘆又一對情痴：“此墮妖非彼墮妖。”

    除了釋忘川，另外的人都看向豹爺。

    “墮妖裡其實區別分也很多，自甘墮落為禍人間的墮妖是我們最常見的墮妖，也是我們見而誅之的墮妖，但是墮妖裡還有其他道轉過來的妖，釋掌櫃說的放棄人道淪為妖道的是一種，還有一些仙人捨棄仙格下來的墮妖等等。”

    奴香頭一次知道，墮妖裡面還有這麼多區分。

    “只不過別看人道弱小，除了神道和仙道，人道一直是被化為高於其他道的一道，讓他們轉到我們妖道來，就是捨棄自身的做法，會被天道判定墮落，從而要揹負上天道的印記。”

    奴香：……

    這天道也管得太寬了吧？人家出身為人想做個妖精它也不同意？腦子有毛病？

    她扯扯釋忘川的衣角，小聲和他嘀咕：“掌櫃的，你說我現在罵罵天道會怎麼樣？”

    釋忘川忙捏她的手：“我的小祖宗現在你可別做多餘的事情，要是待會兒惹怒了天道，幾道雷劈下來咱都得活埋在這兒。”

    她氣結：“你聽聽這是人乾的事兒麼！”

    她話音剛落下，整個地道突然地動山搖地搖晃了幾下，釋忘川反手就捂住她的嘴不讓她說話：“不是說好了別罵麼祖宗！待會兒咱們真要埋在這裏等外面的人挖我們出去了！”

    “我要怎麼做，才能成為一個妖？”

    劉獵戶意志堅定地看著釋忘川，無論如何他都要救回夫人，背上詛咒又如何？背上詛咒難道比死更可怕麼？

    “你真的想好了？”

    釋忘川再一次向他確認，劉獵戶不假思索地點頭，向他們表達自己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