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照常上學。

    感覺如同扛著一座小山，一路走回學校，無精打采的桃子沒有直接回教室，而是先到保健室走一趟。

    不想被人看到這幅嚇人模樣的她特意提早許多出門。

    到步之後，她發現，還有人比她更早。

    “早上好，高橋同學。”

    “早上好，小呆。”

    打招呼只得到對方冷淡點頭回應。

    唉……

    昨夜的聯盟不過過形勢所迫，暫時解除危機之後，大家的關係自然也回到正常水平。

    桃子只是忍不住有點失落。

    “很好，你們都到齊了。美好的早晨從均衡的營養早餐開始，來，不用客氣，每個人都有。”

    笑容可掬的藤原老師給三位學生帶來滿滿的關愛。

    獨門祕製蔬菜汁！

    三人望著眼前色澤似乎超塗於自然界物質的危險補給品，都是默默發抖一下。

    桃子表情僵硬，高橋玲看上去也快要裝不住淡定。

    連身為弟子的小呆也變得動作遲疑。

    三人抗絕地接過蔬菜汁，在老師期待的注視下將蔬菜汁一飲而盡。

    好幻滅的口感！

    少女們的靈魂就像經歷一場狂暴的海上風暴，最後全部落水，在漩渦中苦苦掙扎，被黑暗吞沒。

    喝完後，三人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隨後，一輪簡單的身體檢查之後，三人都迫不及待地離開保健室，一刻都不想多停留。

    她們很害怕老師會笑眯眯的說出再來一杯。

    太恐怖了！

    等到桃子她們都離開，窗簾一動，前田奈奈慢慢走出來。

    “我還以為你不敢來。”

    藤原老師沒有看她，而是在桃子她們的檢查報告上埋頭書寫。

    “為何不敢？”

    奈奈反問。

    “那，你剛纔怎麼不現身，或者，你要來一杯蔬菜汁補補身子嗎？”

    友善的提議彷彿是天底下最惡毒的詛咒。

    奈奈冷淡說出一句話。

    “不需要。”

    呵呵，怎麼說也好，可不是第一天認識她。

    過去，還是新人的時候，奈奈就沒少被這些可怕的蔬菜汁折磨。

    而她也並沒有說謊。

    現在的她，就算再多的蔬菜汁也不會生效。

    這一點，實際上藤原杏奈最為清楚。

    “你今天來找，應該只是單方面來通知我一些事情吧。”

    藤原老師語氣一轉，說回正事。

    “畢竟我也想不出你拒絕的理由。”

    “是，根本無法拒絕。小呆她的情況比我想象中還要糟糕。畢竟是不夠完善的仿製品，能夠做到現在的程度，大概已經是極限了吧。”

    藤原老師沒發覺她的聲音低沉了不少。

    “我無法改變過去。她選擇成為戰士，也一定會繼續戰鬥下去。我不希望看到她隕落。是時候讓她去見舞。”

    正如藤原老師所說，奈奈只是來通知一聲而已。

    不管如何，她還是會讓小呆去選擇。

    “舞的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

    “你說，她，會原諒我嗎？”

    很多的錯，都是她一手做成的。

    “我不是她，無法代表她發言。我唯一知道的是，你是她的親人，是我們的同伴，她從未忘記過這一點。假如你覺得你需要被原諒，怎麼不親自去到她的面前，說清楚你的想法？”

    說完這話，保健室內早已沒了奈奈的身影。

    藤原老師神情哀傷，從抽屜裡拿出兩個小巧的玩意。

    那是一對可愛的小狗，一黑一白。

    我，根本無法面對你啊，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