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市子大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離開珍珠書館之後，四人繞到了一條安靜地巷子裡商量下一步的對策。

    就算遵循著市子給出的線索行動也要明確目標。

    巷子之外人流涌動，巷子裡一層幻影遮蔽了他們的身影。

    終於找到機會，大助忍不住詢問身邊的前輩關於市子的事情。

    白虎大人看上去生人勿近的感覺。

    朱雀大人似乎不清楚內幕。

    前輩對市子大人極為恭敬，問他是最合理不過。

    找尋玄武大人很重要，但應該不差這麼點時間。

    不問個清楚，他很難集中精神辦事。

    望著他糾結的表情，桃子眼裏也閃過期待。

    見高橋玲沒有反對，夾子就放心開口。

    “你相信長生不死的傳說嗎？”

    一開口，就扯到了相當縹緲的傳說。

    不過，偏偏是這一類的傳說，在民間流傳度甚廣。

    正因為生為人類，壽命有限，跟能夠活到數百年或跟長久的妖魔相比，人生太短暫。

    窮盡一生，精力有限，能做的事情也有限度。

    一開始，道滿法師也僅僅是希望能夠活得更久，繼續他的研究罷了。

    “我不相信。”

    桃子原本還是為學習了陰陽術，對世界，對大自然，對人類與妖魔有更深刻理解大助會說相信。

    沒料到他幾乎當下就說出否定的答案。

    “力量怎樣迴圈的也好，終究會耗盡。不斷補充，其實也在不斷地失去。就算還能存活千年，到最尾，道滿法師也早不是當初的道滿法師。又或者直接說，過去的他也不一定會認可現在的自己。”

    時間總會改變人，想法，性格，外貌，這是自然規律天道迴圈的一部分。

    但從靈魂層面徹底變成另一個人，真的算得上是昔日的那個人還活著嗎？

    聽起來不就跟輪迴轉世差不多？

    大助板起臉，搖頭。

    撥浪鼓自動敲響，讚賞大助所說的話。

    高橋玲不經意地看了它一眼，它一下子沒了動靜。

    “那你聽過吃了人魚肉就能長生不老的說法嗎？”

    薰沒有評價大助的看法，而是再度問出另一個問題。

    “有。但聽起來就很荒謬，不可信。”

    不止是人魚肉，還有不少妖魔相關的類似傳聞。

    呵呵，妖魔血肉居然妖氣，會侵蝕精神跟身體，真是那麼不智吞食妖魔血肉輕則發瘋，重則身體承受不住妖力直接爆開。

    也不排除身體出現變異最後會變成妖魔的可能性。

    “等一下，前輩特意提起，難道，市子大人吃過人魚肉？”

    腦中想法閃過，大助呼吸猛然一滯。

    怎有可能？！

    但是，這偏偏是最大的可能。

    她是變異的倖存者，所以才能活得如此久，還保持著年輕美貌。

    “她曾是這片土地上，一個古老國家的巫女。年邁的國王不想死，老病到了藥石無效的地步時，將坊間傳言當成是最後的救命草，千方百計找回了人魚肉，但是他又怕吃了會死得更快，所以讓身為巫女的市子大人‘試藥’。”

    薰說到這就打住。

    因為，接下來的事情不需多說。

    身為臣子，根本無法違背帝王的意願。

    市子吃了人魚肉，活到了現在。

    只是，不清楚她到底要付出何種代價。

    那一定是比生命更加寶貴的東西。

    同時，也能推斷出那時的市子一定是一名實力強大的巫女。

    這大概是她最終能夠活下來，以及擁有天下第一的占卜能力的原因。

    “她失去的，是最愛之人的生命！你們所看到的詹姆士，是個活死人，必須依靠她的血來保持肉體不腐朽。有時候，活著比死還要難受。”

    高橋玲將隱秘揭露之後，桃子三人都是沉默下來了。

    他們根本無法想象獲得悠久生命的市子要用怎樣的心情度過陪在詹姆士身邊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