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會結束，小呆沒有立刻回到教室，而是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保健室。

    “我進來了。”

    小呆呼喊一聲推門走進保健室。

    房間內一名散發著知性美的長髮女醫生目光從手中病歷移開，對入門的小呆展露笑顏。

    扯了扯身上的白大褂，女醫生示意小呆坐下。

    “老師，學姐的反應比預期中更加迅速。”

    從她介入戰鬥之時就預想到可能會被認出來。

    但她怎麼也想不到學姐的下一步就是毫不客氣的當麵警告。

    還有高橋同學。

    翹起二郎腿的女醫生聞言紅唇一動，雙腳交換。

    若是桃子也在場，必然認得出眼前之人就是校醫，保健室的藤原杏奈老師。

    同樣是“老師”，小呆對她的稱呼帶有更深一層的尊敬。

    因為她就是小呆的幕後之人。

    “也對，畢竟是曾經的同伴，面對她，絕不能掉以輕心。”

    老師對學姐的評價很高，小呆聽著臉上露出一抹糾結之色。

    “老師……”

    遲疑了一會，小呆最終還是決定將高橋同學的存在告知老師。

    “怎麼了？”

    “學姐找上的食夢者，不止我一人。我們班上的高橋玲同學，她也是同類。”

    “什麼？”

    藤原老師聲音突然提高，很快她對自身的失態有點尷尬，臉上浮現一絲紅暈。

    小呆從未看到過這樣的老師。

    “抱歉，小呆，一個野生的食夢者，她的出現，對我們，對桃子她們都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藤原老師頓了一下，用格外慎重的語氣解釋道。

    立場的差異嗎？

    小呆回想起學姐的態度。

    “你是說，奈奈一次過邀請了你們兩人？”

    “是的。”

    “那你有沒有依照我教的方法，故意將我的存在透露給她，讓她知情？”

    藤原老師很認真問道。

    “學姐對我說‘言多必失’，想來她已經猜到了。”

    小呆如實回答。

    藤原老師聽到後蹙眉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她讓小呆將三人會面時所記得的每一句話都複述一遍。

    任何細節都儘量不要遺漏。

    小呆也努力回憶，將茶會的經歷全部說出。

    有一名醫生從旁輔助，小呆很順利記起一切。

    到最後，藤原老師反而笑了。

    小呆望著頗為不解。

    “小呆，跟奈奈見面後，你對她有什麼印象？”

    老師是故意轉移話題嗎？

    好奇，但小呆還是想了個最符合感覺的詞彙來形容。

    “學姐是個很‘狡猾’的人。”

    “沒錯。要對付各式各樣的敵人，她的思考方式不知不覺間更加貼近敵人。博士擅長陰謀詭計，奈奈要是跟不上對方的思路，是不可能堅持到現在的。”

    藤原老師說話時也難免感慨。

    “她對你所展示的憤怒，一點也不相信。你的尋釁，讓她在言語裡設定了其他陷阱。但是，目標不是你，而是你的同學。”

    老師的話讓小呆有點迷糊。

    “既然我知道你背後的人是我，她對你的防範會有所下降。而選擇中立但又天資超卓的高橋玲，她需要打壓。主動揭露一張強大的底牌，與言多必失相反的行徑，難道你覺得一個年級代表會聽不懂？”

    小呆這才恍然大悟。

    聰明的高橋同學，一定會明白弦外之音。

    “高階覺醒卡，力量總是伴隨風險。哪怕是奈奈也不一定能夠完全駕馭。就算她可以，也千萬別讓她使用。”

    藤原老師聲音裡透著疲倦。

    “小呆，你後悔嗎？”

    “不，老師，我不後悔。老師耗盡最後的力量引導我成為食夢者，我很感激你給了我這個寶貴的機會。”

    她懂的，善良的老師更希望親自去戰鬥而不是將責任交託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