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

    “沒想到吧？”

    魚彧神色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原來他早就和傳說中的幻靈七人幫首領打過照面。

    “還行。”魚彧聳聳肩，給了無所謂的眼神，“你們七人幫是被顧姓包攬了麼？”

    “那倒不是，什麼姓都有，這是你要的真相。”

    說著把u盤扔給魚彧，“這裏麵詳細記載了你母親死亡的真實原因。”

    魚彧接住u盤問道，“你為什麼會知道？”

    “很簡單啊，遊戲建立的最初，我是元老人物之一。”

    “......”

    魚彧驚訝了一下，隨即想到遊戲裡的形象本來就和現實生活中有差距，顧景雖然看起來年輕，但實際上可能已經是個小老頭。

    “你是不是一直以為你母親是生病死的？”

    魚彧心頭緊繃的弦猛地繃到了極限，這個問題是其實一直困擾著他。

    “你有沒有想過，你母親冒死把那麼重要的證據從遊戲總部裡偷出來，雲澤的父親能放過她？”

    “她身上的病真的只是癌症那麼簡單？”

    魚彧耳邊嗡嗡作響，手抖一直顫抖，好不容易纔把u盤插到了電腦裡，一字一頓，一個照片一個照片的檢視，深怕遺落掉什麼。

    “我給你看這個，不是讓你去殺人放火的，畢竟遊戲裡再怎麼猖狂，現實裡你該遵紀守法就得遵紀守法。”

    顧景話音一頓，遞了根菸過去，意味深長的盯著魚彧的背影。

    不過，有時候我們可以在遊戲裡用我們的方式，讓我們討厭的人生不如死。”

    半晌後，眼圈紅潤，忍著哭聲的魚彧，咬著牙點了點頭。

    ———

    三日後，他們被重新傳入了之前遊戲裡，卻是第一次以對立的姿態面對面。

    魚彧的眼前是一座四十九層高塔，高塔的最高層是用水晶打造的，四面封閉沒有窗戶，據說呆在上面久了，會出現幻聽。

    這資料是幻靈七人幫給的小道訊息，他這次的任務就是來這高塔的頂端，找一個同樣用水晶打造的怪物，然後從怪物那裏拿到一件東西。

    規則簡單粗暴，只要能活的拿到，就能獲得豐厚的獎勵，這些獎勵有的甚至可以兌換成現金，在現實生活中使用。

    但並不容易，每層塔上都有一個怪物守護，要想攻克塔，一個人基本是很難完成的。

    所以見錢眼看的人很多，見錢不要命的人很少。

    一連幾輪下去，送走一批又一批的玩家，居然沒有一個人或者一個組織能爬到二層，整個場面狼狽不堪尷尬不已。

    魚彧易容隱藏了身份，站在不起眼的人群中，淡定的聽著這些人如何的抱怨，關卡太難打，獎金太豐厚等等，目光遊散，一刻不停，直到看到雲澤一身淺色休閒裝，帶著幾分慵懶般的清涼，穿過人群，向塔走去。

    “一個人，瘋了吧？”

    “你不知道他是誰，據說他玩遊戲的時候，我們還沒出生呢。”

    “額，這麼老麼，我看他挺年輕的，照你這麼說不得有個四五十了。”

    “現實和世界裏差多遠，你心裏沒個數麼？”

    “哦，也對，可是如果這樣恢復的也未免太快了吧，上次可是被拉到懲罰室裏，要了半條命。”

    這些話斷斷續續的傳到魚彧的耳邊，半晌他壓了下帽子，悄無聲息的跟在雲澤的後面，恰到好處的偽裝加上輕盈的腳步，讓人以為他是個不起眼的npc。

    推門而入，一片漆黑，不到半分鐘，燭火蔓延了整層塔，落在了兩人清麗的臉上。

    雲澤有意無意的看向身後，魚彧也不打算躲藏，他這個樣子云澤一時半會也認不出他來。

    雲澤的目光稍做停頓，便面無表情的移開了，與此同時魚彧收到了來自這層怪物的指示，幻靈七人幫能和怪物達成協議，得益於遊戲本身黑色產業的允許。

    就像是被掩蓋在規則下的一塊見不得人的遮羞布。

    “把獵物引到我的區域來。”

    其實塔裡的怪物，並不弱小，雲澤一個人進來實數找死，怪物之所以願意和魚彧合作，主要是魚彧告訴他，只要拿到頂層的東西，就分給他一部分。

    此時的雲澤已經走到塔中央，中央有個透明的圓盤，圓盤上畫着二十八星宿圖，只不過是打亂的，所有的星宿圖都是錯誤的，看來第一層的關鍵就是破解這二十八星宿圖。

    這關並不難，只要記得星宿長啥樣，基本就能完成嗎，更別說魚彧本來就有答案。

    現在只要上前和雲澤搭訕，假裝不認識，和雲澤共同通關即可。

    魚彧思考了片刻，緩和了略微緊張的呼吸，向雲澤走去，“這關我會，讓我來。”

    他的聲音經過處理，相貌發生了改變，只要不露出馬腳，大約不會被發現。

    雲澤頭也沒抬，低聲回了一個字，“好。”

    魚彧有些驚訝，畢竟他從未見過雲澤這麼容易就相信別人，他有些狐疑，不知覺的慢下了腳步。

    雲澤像是察覺到什麼似的，抬眸看向他，魚彧覺得話出口了，再不做什麼，更容易引人懷疑，於是硬著頭皮上前，若無其事的開始拼裝。

    雲澤就這麼若無其事的站在他的身邊，一句話未說，直到他把最後一個圖組裝完畢。

    “看你手法挺熟練的麼？”

    雲澤忽然出聲，魚彧心猛然嚇了一跳，不動聲色的把手裏的組裝道具縮回了袖子裡，“還行吧。”

    雲澤雙唇一抿，嘴角飄過似有似無的笑意，轉身聲音輕飄飄的，“第一層簡單，再往前走很快就能遇到怪物。”

    魚彧點頭，不近不遠的跟著，果然讓他若無其事的接近雲澤，確實有些難為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表現的自然又不唐突。

    砰的一聲，魚彧準確無誤的撞在了雲澤身上，他一直低著頭，根本沒留意雲澤是什麼時候停下的腳步。

    “啊！”

    魚彧不小心叫出了聲，下一秒忽然被雲澤一把按住了頭，魚彧臉色猝變，踉蹌的同雲澤一起跪到在了地上。

    “噓，不要說話。”

    接著就被雲澤拖進了角落裏......

    魚彧提前得到了情報，知道一會出來的怪物是一隻人面猴身的怪物。

    然而他目光一頓，卻看見了一抹紅衣，從遠處緩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