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我纔想再次將老先生說出口，馬上就遭到這個矮人老者的白眼。

    媽的咧！人老就該承認啊！除非你能返老還童練到天山童佬那層次的功力，否則你該乖乖服老，就一天到晚想要人稱呼你小弟弟或少年之類的。

    ‘那個……請問賽裡安先生在嗎？’

    實在不知道怎麼稱呼這個老頭，我只好將老先生給自動略掉，以免又被這脾氣不太好的矮人老者咆嘯。

    ‘我叫波羅尼思，波羅尼思．阿奎亞。’矮人老者突然不著腦地報上了自己的名諱。

    誰稀罕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啊？我來這裏是要找賽裡安，又不是爲了找你這個僕人一般的老頭。

    我不知道波羅尼思是何許人也，但我身旁的風魔半藏可是相當明白他的身分，經過他對我打帕斯暗示之後，我才知道這個不起眼的駝背矮人竟然是個偉大的矮人宗師。

    這脾氣不太好的波羅尼思，正是矮人十大鍛造宗師之一。別看他駝背又不起眼的樣子，在材料運用的方面如果波羅尼思自稱其二，整個矮人鍛造界的大師們可沒人敢稱第一。

    任何材料到了波羅尼思的手裏，幾乎都能被他有效地分析運用，也因此所有的矮人鍛造宗師都和這個交情匪淺，因為任誰也不知道自己哪天會在材料方面碰到不可解的難題，萬一和波羅尼思這個材料天才交惡，恐怕以後有任何問題就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除了鍛造宗師的身分之外，波羅尼思還是矮人鍛造公會的首席長老。若不是他對會長的位子一點興趣都沒有，恐怕只要他站出來參選，所有的票都會無條件投給波羅尼思。

    照理說我要來拿材料應該要找波羅尼思纔對，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巴格耶魯會要我們來找那個叫做賽裡安的矮人。難道這個矮人在材料方面的天賦更勝波羅尼思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還真想見見這個矮人天才，看他何德何能讓波羅尼思這個公認的材料大師都無法相比？

    ‘尊敬的波羅尼思宗師，我想請問一下，您這裏是否有一位賽裡安先生？如果有的話，能不能麻煩您告訴我們賽裡安先生在哪？或者勞煩您幫忙傳呼一下好嗎？’

    知道眼前這老頭竟然是一個偉大的矮人，我的心情不免感到忐忑不安，深怕他對我先前的冒犯感到氣憤，然後藉口讓賽裡安找我的麻煩。

    ‘巴格耶魯那小子……最近過得還好嗎？’

    波羅尼思並不理會我的請求，突然問起了巴格耶魯的近況。

    ‘師父他好吃好睡，我想他的狀況是再好不過了。’

    我不敢將巴格耶魯每日酗酒的情形告訴這名老者，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他要是聽見巴格耶魯還在酗酒，恐怕就會翻臉把我跟風魔半藏轟出這棟豪宅。

    ‘你叫他師父？巴格耶魯收了個人類徒弟？’

    似乎聽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故事，波羅尼思的眼珠子差點從眼框當中掉了下來。

    小心啊！除非你的眼珠子和神鬼奇航的海盜一樣，不然我勸你還是將它慢慢壓回去，以免最後只能掛在外面嚇人。

    不知是不是被巴格耶魯收人類為徒的訊息給雷到，波羅尼思嘴巴微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憋了許久還是沒憋出一句屁話，只好尷尬地捧起茶水猛灌一口，讓自己的心神穩定下來。

    ‘巴格耶魯是我的徒弟。’波羅尼思放下茶杯緩緩道。

    原來是師公啊！不知道他會不會給我這個便宜徒孫一分見面禮？

    我纔想要不要用蜜糖攻勢噁心波羅尼思這師公一把，好讓他送我一堆稀有的鍛造材料。不過我還來不及付諸行動，波羅尼思接下來又說出更令我驚訝的八卦。

    ‘他同時還是我的女婿。’

    看到了沒？這就是典型的近水樓臺先得月。沒想到那個酗酒的矮人竟然有如此本事，不但拜師學了人家的手藝，連人家女兒的心也順便偷走了。若不是巴格耶魯是個孤家寡人，我也想仿效一下他的手法，等偷師完他的手藝同時，順便也把他的女兒拐帶回家。

    嗯～不過還是算了吧！看巴格耶魯長得那副尊容，就算生出女兒恐怕也不會好看到哪去。

    知道我是巴格耶魯的弟子，也就是自己的徒孫之後，波羅尼思的態度明顯變好了一些，至少我認為他現在看起來比較和顏悅色。

    但歷史的教訓總是告訴我們──凡事不要高興的太早。

    ‘既然你是巴格耶魯的弟子，那麼就請你離開吧……’

    我都還沒開始巴結波羅尼思這個師公，他竟然就開口喊著要送客了？

    ‘這是為什麼呢？波羅尼思宗師？’

    波羅尼思突然的反應害我當場傻了眼。

    ‘因為我已經和巴格耶魯斷絕了師徒關係，既然都沒關係了，難不成還要我留你下來吃飯？’

    波羅尼思似乎不想和我多扯，起身就往接待室的門口方向走去。

    ‘可是師公！你還沒跟我說賽裡安在哪啊！’

    ‘沒什麼可是……請回吧！我老人家的午睡時間到了，請恕我不送。’

    我起身想要追上前去，波羅尼思卻擺了擺手，扔下一句話就離開了這間房間。

    死老頭！你耍我是吧？既然都斷絕了關係，你還那麼多廢話做什麼？要不是我尊敬你是個老人家，我現在早把你推倒在地上阿魯巴了。

    波羅尼思突然的離去，讓我和風魔半藏一時措手不及。等到我們回過神追至門口時，波羅尼思早已消失在走廊的盡頭，不知躲到哪個角落去做他的美夢了。

    ‘怎麼辦？’風魔半藏愣道。

    ‘你問我，我要去問誰？’

    我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又接著說道：‘隨便抓個人來問問唄！這麼大的房子，總該有僕人或是弟子之類的人存在吧？’

    我心裏沒底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因為方纔進來時我就覺得這裏沒什麼人氣，說不定這棟大得嚇人的豪宅就只有波羅尼思和不知所蹤的賽裡安居住著。

    也不知道波羅尼思為何會跟巴格耶魯斷絕關係，他們既是師徒又是翁婿，照理說關係應該相當緊密纔對啊！

    我的心中雖然有許多疑問，但是在沒有人可以相詢解惑之下，我也只能暫時將這些疑問放回肚內。反正只要抓到一個喜歡說人八卦的僕人或弟子，這些疑問自然而然就能夠得到解答。

    這時我的腦海突然浮現先前在門口遇上的矮人蘿莉，看那少女似乎跟波羅尼思很熟，不知道她是波羅尼思的傭人，還是什麼弟子或親戚之類的。

    如果是情人就更妙了，我還真想看看百歲人瑞怎麼和年輕的蘿莉大戰三百回合呢！

    在這個豪宅瞎繞了許久，我和風魔半藏卻仍然找不到可以問話的活人。沒想到這波羅尼思這麼有錢，竟然連一個傭人都捨不得聘請？

    我正考慮要不要客串一下超級大盜搬光波羅尼思的家，這時一扇門被人推了開來，緊接著從門內走出了先前在門口碰上的矮人蘿莉。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一見到我和風魔半藏在屋內閒晃，矮人蘿莉愉快的臉色馬上又崩了下來。

    ‘走進來的啊！’

    我看了看自己的雙腿悠然答道。

    ‘廢話！不然你是不小心撞車飛進來的嗎？’

    矮人蘿莉眉頭一皺，馬上甩了一個不滿的臉色給我看。

    咦？沒想到她還挺內行啊！竟然知道被活逮時應該要說的話。

    ‘我爺爺呢！你們對他做了什麼？’

    矮人蘿莉突然想起了什麼，咬牙切齒地瞪著我和風魔半藏。

    爺爺？難道她是說波羅尼思嗎？

    ‘你是說波羅尼思宗師嗎？我沒對他做什麼啊？’我莫名的迴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