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懶惰之卷之十八
但是再密的網也是會出現百密一疏的情況的,和他在一起的男孩子被揭穿了,他說是和他在一起,實際上的目的只是覺得好奇,他好奇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怪胎在世界上。
甚至在私底下的時候,他還會咒罵自己的“女朋友,”這些事情都被男孩兒知道了,男孩開始痛哭流涕,開始咒罵自己為什麼是一個男孩,為什麼家裏人不把他生成一個真正的女孩。
性別認知障礙往往帶有中度抑鬱症,這個男孩子的所作所為讓他的抑鬱症爆發了,他開始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不吃不喝過著日夜顛倒的日子,再也沒有去過學校。
家裏人也沒有管他,只是任由他這樣子,甚至還覺得這只是青春期的叛逆罷了,他的症狀越來越嚴重,直到有一天他真的堅持不住了。
後來的一天,男孩失蹤了,家裏人開始著急了起來,開始四處搜尋關於男孩的事情,但是均一無所獲,整個村莊的人都出動了起來幫忙尋找這個孩子,但是大部分人還是好奇這個怪胎才幫的忙。
而那個“男朋友,”也參與了這次的搜尋任務,一路上他和其他的小夥伴有說有笑,還在調侃著等他找到自己的“女朋友,”要怎麼玩弄他。
最後村民們在太爺山發現了他的屍體,屍體早已腐爛發臭,手上抓著一個煤油燈,裡面還有一絲絲的火苗在跳動著。
從那之後,那個男朋友就搬家離開了村子,好像是爲了避免被“女朋友,”的家人發現,村民們只是覺得好笑,這樣的人死了反而對他們村子的名聲有幫助。
家人草草的將屍體下葬後就搬家了,沒有人知道這家人把這個男孩辛辛苦苦養成女孩之後又對待他那麼隨意是為什麼。
後來的某一天,一個村民晚上去太爺山撿柴,看見了路上飄蕩著的黃色燈光,村民膽大,拿著斧頭就跟了上去。
他越走越近,一個身材極其纖瘦的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一頭的長髮,遮住了血紅色的連衣裙,連衣裙只是露出了小小的一點裙襬。
“這麼晚了還在這做什麼?”村民拍了下對方的肩膀問道,這時紅衣服的人回過頭來。
一張失去了臉皮只剩下骷髏的臉就這樣直接直接的對著他,他嚇得渾身一激靈,瞬間就站不住腳了,當場就倒在了地上。
這件事情發生之後村子裏就頻頻發生怪事,有人說這是那死去的男孩回來報復了,村子裏的人陸陸續續的搬家離開了,本來熱鬧非凡的村子就這樣變成了死村。
“你之前住的村子發生了這種事情?”會當凌調侃道,而老包嘖了一聲回答道:“你村子才這樣,這是另一個村子,太爺山那麼大一個地方哪有可能全都是我們村子的,是的話我早發財了,哪用得著還在這裏陪你破案。”
會當凌笑了笑,然後俯下腦袋無奈的笑了笑,老包看著前面燈光越來越接近,他的心也抓的越來越緊,而會當凌倒是不以為然。
本來就不是特別的信封這些無法看到的東西,而且自己也沒有不尊重他或者是怎麼樣,何必來傷害他呢。
老包的背部又開始冒起了汗水,不過不是因為天氣熱出的,而是因為害怕而出的汗,這種感覺並不好受,呆在一旁的會當凌則是受不了這個味道挪了個地方繼續坐著。
而老包卻緊緊地跟著看來他是十分的害怕啊,而會當凌見老包怕成這樣自己也就妥協了。
這人該不會是來接我們的吧,為什麼不用手電筒呢,會當凌心想,燈光越來越近,會當凌也隱約的看見了後面的人,這人穿著紅色的衣服在慢慢的靠近著。
難道說這個人就是老包說的那個男孩,但是這個故事都已經有些年份了,他不投胎的嗎?會當凌心想,緊接著他站了起來,然後揮手,老包蜷縮在角落不敢動彈,只是微微的睜開眼睛看著會當凌。
“哥們你是來接我們的嗎?”會當凌大聲的喊道,對方沒有並沒有應答,只是耿直的向前走著。
燈光離的越來越近,拿著燈的傢伙的腳步聲也越來越急促。
終於這人來到了兩人的跟前,老包被嚇得尖叫了起來,其實他根本沒有看清這人究竟長什麼模樣。
而會當凌則是看的清清楚楚,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活人,不過穿著紅色的棉襖罷了,這人的頭髮染成了紅色,頭髮完全的爆炸了起來,看起來就和一個刺蝟似的。
“俺們老大叫俺來找你們,我路上迷路了,現在才趕到,不好意思哈,”這人帶著濃濃的鄉村口音開口道。
“沒事,謝謝哈,不過時間確實慢了點,”會當凌微微鞠躬道。
“你們不是還有一個人麼,哪去了?”這人東張西望的看著然後問了問會當凌。
會當凌指了指躲在角落的老包,此時的老包死死的閉著眼睛,雙手還刻意的遮住了自己的臉。
大汗淋漓的他,總算是看清楚的眼前的這個人,只見老包連忙站了起來,表情突然轉嚴肅,似乎是爲了掩蓋剛纔的狼狽。
“同志,你怎麼現在纔來啊!”老包說道,會當凌被老包這滑稽的樣子逗笑了,而穿著紅色棉襖的人也跟著會當凌一起大笑了起來,老包只能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沒有幾根頭髮的腦袋。
之後這人告訴會當凌自己叫做高義,是車行的老夥計,已經在那裏幹了五年多了,這種接待的事情一般都是由他來負責的,今天迷路也純屬是個意外罷了。
“你們從哪條路過來的?”高義問道,會當凌用手指著後面,而高義先是一愣緊接著告訴會當凌,這裏其實有現成的路子,他們根本沒有必要這樣子自己開路。
會當凌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人都傻了,他們居然白忙活了半天。
高義舉著煤油燈和會當凌等熱走在了同一排,會當凌藉著燈光瞅了瞅他的臉,很細膩看起來並不像是男孩子會長的臉,臉上基本上看不見什麼毛孔,甚至鬍子會當凌都沒有看見。
會當凌向下移了移自己的視角,發現對方拿著的煤油燈已經開始褪色了,看起來已經有些年份了,煤油燈的側面還刻著幾個字。
“一九九八年贈與高飛同志。”
會當凌沒有多想,只是覺得這或許是他父親留下來的煤油燈吧,畢竟從那個年代出來的人都十分的節省,能把一共和煤油燈留到現在也是很正常的。
老包蹙起的眉頭也舒展開了,看來老包已經完全不害怕了,不知道是三個人在一起的原因還是說他已經放下了關於這個故事的成念呢?
“我們大概走一小時左右才能到,你們不會覺得辛苦吧?”高義說道,會當凌和老包同時晃了晃自己的腦袋錶示不辛苦。
“你們先走,我先方便一下哈,”會當凌走到一半突然停住了自己的腳步說道。
兩人見會當凌要行方便就先往前走了,不過走之前囑咐了會當凌要快一點,如果沒有跟住高義的步伐,他很容易就會迷路的。
見兩人走了有一段路,會當凌掏出了手機,打算將自己的定位發過去的,按時他突然發現手機的訊號已經完全沒有了。
爲了安全起見,會當凌還是將定位發了過去,會當凌希望等會兒哪段路有訊號了能順便把這條定位給發出去。
發出去之後會當凌立馬就跟了上去,其實他的心裏還是有些緊張的,畢竟這裏是自己完全不熟悉的樹林,甚至還有出現狼群的風險。
會當凌加快了腳步跟了上去,此時的兩人已經走出去很長一段路了。
老包和高義在路上有說有笑,因為高義口音的特殊所以老包經常被他這奇怪的方言口音給逗笑。
不過他的口音也讓老包想起了那個死村裏的人,那裏的人基本都是這種口音。
過了大概二十分鐘,會當凌的手機滴答了一聲,而會當凌也長舒了一口氣,他的簡訊總算是發出去了。
龍空那邊也收到了新的定位,定位的路線和之前沒有多大偏差,路線的進行完全在會當凌的預算當中。
剛纔在等人的時候會當凌都已經開始規劃路線了,因為他發現這裏很多地方有被踩踏過的痕跡,所以他猜測,這條路會是他們去車行的道路。
“會當凌怎麼樣了?”夜半鍾直起身子問道龍空。
此時的龍空還在看簡訊,簡訊沒有其他的什麼內容只是發了一張定位的圖片過來,龍空仔細的和之前的圖片做了下對比,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他們也就不用出動了,雖然會當凌並不清楚以龍空的性格他會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情,但是現在也只能選擇相信他了,不然也別無他法。
“沒啥事,他剛剛把新的定位發在我的手機裡了,有事了我會通知你的,”會當凌對著看起來有些焦急地夜半鍾說道,聽到這裏夜半鍾也放下了自己的心思繼續打起了盹。
會當凌和老包越走越深,梧桐樹也越長越密集,遠遠地看著就如同幾個長得極其高的畸形人站在了一起一般。
“誰推薦你們來這裏買車的?”高義突然發問,他舉著煤油燈的手在輕微的抖動著,會當凌無意間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一般心臟不怎麼好的人都會有這種小毛病。
“網上無意中看見的,你也知道的,我們這種需要金盆洗手的人,都得找這種地方不是麼?”會當凌回答道,因為還不能完全確定對方的陣營會當凌決定不把所有實情都說出來。
見到老闆的表弟之後再從長計算,三人的步伐沒有之前那麼着急了,只是不緊不慢的前進著。
見會當凌如此這般,這人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是將視角轉移開繼續看路。
夜晚的梧桐樹林有點冷,四面透風的環境很容易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冬天的晝夜溫差還是有點大的。
路上除了三人的腳步聲以外就沒有別的多少別的聲音了,除了那些嘰嘰喳喳在草叢裏面對酒當歌的小昆蟲們,他們還在開演唱會呢。
路有點偏,會當凌等人起碼饒了十幾個彎,如果沒有高義帶路的話,他們估計就迷路在這裏了,會當凌有些擔心龍空他們採取行動。
所以他靜悄悄的用手機發了一條讓他們暫時不要行動的簡訊,會當凌還是有些不大放心,因為以龍空疑神疑鬼的性格,他肯定會認為會當凌被人綁架了,而這條簡訊就是歹徒發出來的。
如果他們直接行動的話,那會當凌所有計劃都可能會被打亂掉。
老包跟會當凌要了一根菸抽了起來,而會當凌自己也點燃了一根菸,兩人一路上吐著菸圈消遣著無聊。
“你要麼?”會當凌拔出一根菸問道一旁在帶路的高義,高義沒有回答,直接就接過了香菸。
“謝謝,”他微笑的應答了一聲,會當凌覺得很奇怪,他的手沒有半點溫度,摸著就好像過冬的蛇一般。
見對方點燃煙抽起來之後會當凌就沒有多想了,或許只是因為這裏氣溫實在是太低了。
繞過了第十一個彎的時候,會當凌看見了幾處墓地,墓地的周邊長滿了雜草,墓碑上面還有一張被石頭壓了許久的紙錢。
路過的時候他禮貌性的拜了一拜,老包見狀也有樣學樣的做了起來,但是高義卻沒有半點反應,或許是因為他常年走這條道路的原因吧。
這種深山老林裡面突然發現墓地還是有點瘮人的,會當凌心想,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更何況自己已經拜過了呢。
高義的眼神看起來冷冰冰的,白到發亮的臉龐在月光的照射下顯的沒有半點的血色,就如同一副死屍一般。
會當凌瞅了瞅渾身就長起了雞皮疙瘩,那蒼白且沒有血色的面孔哪像是普通人類會有的面孔,老包講的故事開始在他的內心發酵了起來。
這人究竟是人是鬼?會當凌心想,老包故事的發酵讓他想起了歷史上曾經發生過的故事。
死者死後的怨念實在是太大,當警察找不到線索幫忙解決他的案件之後,死者化身鬼魂幫助警察破案,當警察破案之後自己也就灰飛煙滅了,但是這種事件也只是聽說罷了。
而且這種事件的真實性還需要考察,根本就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想到這裏會當凌就渾身汗毛豎立,看著眼前的高義他都害怕的不行。
反倒是剛纔害怕的不行的老包好了很多,甚至在他的眼裏會當凌看不見一絲絲的恐懼。
“話說你們沒有聽過關於這裏的傳聞嗎?大半夜的在這裏等候還真是辛苦你們了,”高義微微蹙起眉頭然後對著身後的兩人說道。
“沒有聽說過,不過確實等的挺久的,”會當凌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此時恐懼已經佔了上風,再繼續想下去,他怕不是要當場打道回府。
又走了大概十幾分鐘的時間,總算是見著了幾輛報廢的汽車,這些汽車的上面沾滿了灰塵,車軲轆也被人取走了,包裹全身的鐵皮也開始鏽跡斑斑了起來。
“到了麼這是?”會當凌問旁邊的高義,高義搖了搖了自己的腦袋示意會當凌還有一段路要走呢。
不過好處就是從這裏開始他們就不用打著煤油燈了,因為這裏有幾根鐵柱子上面綁著一個小燈管,看起來是拿來充當路燈用的。
高義撅起嘴巴吹滅了手裡的煤油燈,因為路燈的原因三人的視野也逐漸的清晰了起來,離這裏的不遠處有一座鐵皮屋子,不過這鐵皮屋子看起來有些陳舊,很久沒有人打理過的模樣。
會當凌仔細的看了看路燈下面的倒影,他是想觀察一下這高義究竟是人是鬼,因為他們那裏有一個講究,如果一個人他看不見倒影的話,那多半就是鬼了。
會當凌慢慢的將眼睛瞥了下去,然後長舒了一口氣,這高義是有影子的。
或許這人只是得了什麼怪病吧,會當凌心想,或許高義真的如同他想的一樣,得了什麼病吧,又或者是這人只是隨了自己的母親,面板比較白罷了。
“話說你老闆在哪呢?”會當凌問道,而高義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後說道:“其實我就是老闆,”這個結果讓老包和會當凌都有點出乎意料,這倩影車行的老闆居然親自出來接待他們倆了。
他來這麼晚的原因或許也是店裏頭太忙活了,他根本忙不過來,所以才這麼晚來接待會當凌他們。
“這裏就你一個人嗎?”會當凌問道,高義點了點頭,看來這裏真的就只有他一個人了,說來也奇怪,他的身份從剛開始掩飾的就不錯,兩人一路上居然沒有懷疑過他的真實身份。
而會當凌居然還把老闆當成了鬼,真的是引人啼笑。
來到鐵皮屋子面前,高義拿出了鑰匙開啟了那扇鐵門,剛一開啟,一股灰塵就飄了出來,直接就撞在了會當凌等人的臉上,讓兩人咳嗽不止,這些灰塵帶著濃厚的汽油味,看來兩人沒有走錯地方。
三人走了進去,只見裡面的裝潢也十分的陳舊,甚至有幾處地方的鐵皮有幾個大坑洞,旁邊的玻璃窗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爛掉了。
高義從一個木製櫃子裡面拿出了茶具,然後擺放到了桌子上,緊接著說:“我知道你們兩個肯定不是來洗黑錢的,說吧有什麼事情找我。”
看來高義早就看出來了兩人的真實目的,會當凌和老包也沒有必要去隱藏了。
“你們是不是曾經將車子賣給過一個叫金泰隆的人,不知道你們也沒有什麼印象對這個人,”會當凌問道,他們此行的目的就問清楚關於那輛車的事情,金泰隆的案子已經算是完結了。
高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睛看向破窗戶那邊,看來是在思考什麼事情一般。
“我們這種汽車行當一般都是不問姓名的,不過你可以告訴我們汽車的噴漆或者型號,我或許能有點印象,”高義一邊給茶壺煮著熱水一邊說道。
“黑色的噴漆,不過之前是黃色的,可能是被你們改裝過,”會當凌頓了頓之後說道。
說到這裏的時候高義表情突然一變,眉頭也開始變得緊蹙了起來,或許這個七宗罪殺手的事情早就被有些人知道了吧,而又或者這個七宗罪殺手本來就與高義認識。
如果高義不願意將這輛車主人的身份說出來的話,那這起案子估計又會成為一起沒有線索的案件了。
“這輛車,我或好像沒有多少印象........”高義的眼睛撇著左上角,明擺着在隱瞞著什麼事情的樣子,再這樣下去,兩人只能採取強制措施去獲得這下一條線索了。
“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們就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了,您這麼聰明應該也知道我們的身份的,”老包開口道,只見他一邊開口一邊將手別在了腰間的手槍上面。
會當凌按住了老包蠢蠢欲動的手然後挑了挑自己眉頭示意老包先別動手,或許他也有自己的難言之隱,這樣的一個瘋狂殺人犯,能做出什麼事情也是可想而知的,被他威脅過也很正常。
高義撓了撓腦袋然後說道:“這車子我也是真的沒有什麼印象,你們在怎麼威脅我也是完全不知道的,”看他手上的小動作帶著明顯的不自信,高義很有可能是在說謊,而且他說話的口音也逐漸正常了起來,剛纔帶著方言口音的語氣也慢慢的消失掉了。
他究竟在隱瞞什麼?會當凌心想,他完全猜不透眼前的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麼,雖然會當凌看得出來這傢伙明顯的在撒謊,但是在沒有搞清楚他撒謊的原因之前,他是不會輕易動手的,或許他撒謊的真正原因纔是整起案件的關鍵。
這次會當凌沒有忘記將自己的警察證和偵探證帶出來,只見他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了這兩本證書,高義被嚇了一條,以為會當凌直接拔槍了,只見高義被嚇得直接舉起了自己的雙手,看來他早已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從會當凌他們到這裏開始他或許已經開始做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