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懶惰之卷之十四
“你先回去吧,我覺得我要休息一下了,”會當凌睡眼惺忪的說,看來這次的受傷對會當凌的留下的傷害十分的大,先好好養傷纔是會當凌最好的選擇。
護士還在床邊叮囑會當凌一定不能做的事情,最讓他痛苦的就是要改變飲食習慣了,會當凌這段時間不能吃腥辣的東西,只能吃那些流食,甚至連牛奶都不可以喝。
完蛋了啊,會當凌心想,但是嘴上還是要答應護士自己會做到的,護士知道的肯定是比會當凌多的,如果真的因為吃這些腥辣的東西而造成了傷口破裂或者感染,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那我先離開了,你好好休息,”老包揮手告別,緊接著背過身去離開了,走之前還很貼心的將關門的聲音變小了不少。
金正心已經在警署裡面呆了兩天了,因為沒有決定性的證據能夠直接抓捕她,所以在牢裡還要好吃好喝的伺候著,老包猜測,這次的殺人案件全都是金泰隆一手策劃的,而她的妻子卻不知道,但是他不敢肯定只是做一個猜想罷了。
老包他們要重點追捕的也不是他的妻子,而是金泰隆本人,抓他的原因也是殺人,但是誤打誤撞的抓到了他腐敗的事情,真是巧合的不行。
老包出來看望會當凌期間,其他的警員負責對她進行拷問,前一天警員們對她嚴刑逼供,但是根本沒有用,她的嘴巴就像被她的丈夫用鋼釘釘上了一般,半點資訊都挖不出來。
老包看著他的汽車回到了警署,其他負責拷問的警員見到老包後立馬就跑了過來,然後說:“包哥,她還是和之前一樣,什麼也不說啊!”這個負責拷問的警員就是龍空,龍空對待女性格外的溫柔,這金正心會把她的丈夫供出來纔有鬼。
老包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然後從褲袋裏掏出香菸點燃了。
“算了吧,這次我親自上陣就行了,”老包吐出菸圈然後說道,龍空有點緊張,因為老包是附近有名的拷問時期心狠手辣的角色,被他拷問過的人沒有幾個不服氣的,有的出來之後精神都開始出現了問題。
其實老包並不擅長使用暴力,他會用心理學的技巧慢慢攻堅這個人的內心,然後再趁機挖出資訊,而那些害怕老包的人,都是被老包用言語刺激過的,老包一旦看見了某個煩人的弱點,那他就會重拳出擊,直到對方的心理防線完全被搗毀。
今天的天氣還算可以,起碼沒有下雨,天邊也能勉強看見沒有被雲遮住的太陽,天邊的太陽偷偷露出一側照射在了警署的院子裡,在這裏站著會覺得很溫暖。
但是警署的外部和內部根本就是兩個世界,警署的外面能有太陽,但是內部沒有半點的光芒,這只是警署的前臺,警署的審訊室在沒有開燈的情況下,完全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
老包安排警員將金正心帶進了拷問室,帶進去之前,老包特別安排警員們不要開啟審訊室裏麵的房間的燈管。
審訊室的門外慢慢的傳來了皮鞋踩在地面上發出的踢踏聲,這種感覺就如同有人拿著錘子瘋狂敲擊著牆面一般。
坐在黑暗中的金正心有點害怕,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環境下,老包爲了增加她的恐懼感還擰開了水龍頭,滴答滴答的水滴聲,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誰能不害怕呢?
更何況審訊的還是一個女的,金正心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著,似乎是在害怕,但是她沒有奮力的去掙扎,反而表現得十分平靜,但是人的表情是沒有辦法偽裝的。
老包帶上了面具走了進去,這是新河警署的一大特色,面對難纏的犯人,他們就會採取這個戰略,那就是恐懼戰略。
只要可以讓對方感受到工具,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老包開啟了審訊室的大門,一股涼風瞬間襲來,審訊室裏的氣溫一般都比外面的低很多。
年久失修的鐵門發出了哀嚎,開始響起了嘎吱的聲音,老包慢慢的走了進去。
大門外面走廊的一絲絲光線就是金正心最後看到的幾束光線了,接下來的審訊裡面,她將全程都看不見半點的光亮。
老包找到了她斜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然後雙手互相交叉在了一起將腦袋搭了上去看著她。
“你知道我是誰麼?”老包幽幽的問道,黑暗的環境加上老包自身帶著的面具,金正心沒有機會辨認出這個人到底是誰。
金正心沒有講話只是死死的往聲音發出來的方向看著。
“我們已經抓到你的丈夫了,”老包細細地說道,這時金正心的發生了一點變化,只見她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瘋狂跳動的心臟發出的撲通聲彷彿整個審訊室都能聽見一般。
久久未開口的金正心終於喊出了第一句話:“我丈夫現在在哪?能不能不要傷害他?!”只見她的情緒異常的激動,對比起自己來說她反倒更加關心自己的丈夫,她自己的處境她倒是沒有那麼在意過。
“放心,我們不會怎麼樣的,只要你如實地告訴我們他幹了些什麼,”老包說完就冷哼了一聲,但是這句話似乎暴露了什麼一般,讓金正心的嘴巴再度緊閉了起來。
老包見情況不妙趕快祭出了第二招那就是播放她丈夫的錄音,她丈夫的錄音其實並不是本人去錄製的,而是透過高科技手段修改音訊來做到的。
而這個音訊是會當凌他們在金泰隆的電話通訊裡面擷取到的,這種經歷過特殊處理的音訊和本人的聲音可以說是百分百的相似。
老包按住錄音筆,只見錄音筆裡的聲音開始緩緩的說出自己被人抓了之類的話語,聽到這裏金正心瞬間就慌了神,又繼續開始請求老包不要傷害他的丈夫。
但是老包可管不了那麼多,爲了凸顯出真實性,老包告訴他,自己是怎麼折磨他丈夫說出實情的,實際上老包並沒有對他丈夫做這些事情,甚至連抓都沒有抓到他的丈夫。
“你們不要傷害我丈夫!事情我可以告訴你們!”金正心大喊,老包以為自己還需要再審訊一下才行,沒想到在這種環境的加持下這麼快就能夠將話給審訊出來了。
“好,那你告訴我我,你丈夫的那筆黑錢是從哪裏來的?”老包用沉悶的聲音問,這句話是爲了多瞭解金泰隆這個人,順便將黑錢的來歷瞭解清楚,其實老包有點擔心,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問出藏身地這種事情。
就算能問,他的妻子也未必能夠知道,根據會當凌的描述金泰隆是從汙水口逃走的,很有可能是臨時做出的逃跑決策,
金正心扭捏著身子遲遲不願意將事情說出來而老包也不是什麼吃素的主顧,只見他直接就威脅她:“如果你不把這筆錢的來處說出來那我就很難保證我不會對你的丈夫做些什麼了。”
看來這個威脅對金正心十分的管用,只見她,表情突然變得有些恐懼,雖然裡面黯淡無光,但是老包還是能勉強看清楚她的臉面的,她臉上打的厚厚的一層粉底在泛著一點點的光,而她的表情也在老包清晰的展現了出來。
“那筆錢是.......”金正心說到一半突然止住了自己的嘴巴,不願意繼續講下去,折讓老包有點頭疼,他頭一次遇見這麼難纏的犯人。
“是什麼?”老包拍桌站起之後說道,金正心故做思考的將身子俯下去了一點說道:“那些求我們辦事的人身上來的錢。”
聽到這個回答老包突然開始頭疼了起來,因為她的這句話相當於沒有說,老包還以為這筆錢是來自他們上層的呢,如果真的是來自上層的話,那他們還可以順便捅破一個腐敗的窩點。
老包的手機在這個時候突然響了起來,熟悉的蘋果鈴聲在審訊時裡面迴盪著,老包拿起手機看了一下,電話是夜半鍾打來的,老包不明白為什麼他會突然打電話過來。
老包接起電話然後轉身離開了審訊室,而金正心被留在了審訊室裏麵,老包打算過會兒再來審訊她。
電話那頭的夜半鍾情緒有點激動,只見他的語氣聽起來十分的焦急。
“老包,那輛被大火燒掉了的汽車還記得麼?”夜半鍾拿著手機焦急地說道。
“記得,怎麼了,說正事,”老包有點不耐煩,他不喜歡別人打電話的時候把三言兩語能夠交代的事情說上十幾二十幾分鐘。
“剛剛我們去檢查的時候,發現車身部分地區被大火燒掉了部分漆麵,而露出來的那一面是黃色的!”只見夜半鐘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而老包也在這時明白了夜半鐘的意思。
這個金泰隆很有可能跟殺人兇手有聯繫,因為龍空曾經彙報的那輛汽車就是黃色的,而這輛黃色的汽車有很大的機率是七宗罪殺手的。
“我馬上過去,”老包興奮地說道,審問金正心的事情被他完全的拋擲腦後了,就如同忘記了一般。
會不這個金泰隆就是殺人兇手呢?老包心想,但是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機率比較小,因為七宗罪殺手的心理素質極端強大,並不可能因為多殺了幾個人恐慌成這個樣子,更不可能在會當凌他們眼前暴露行蹤,甚至暴露出了自己的真實樣貌。
老包披上了自己幾年沒有穿的羊羔服就急急忙忙的出門了,出門之前他把審訊的事情交給了龍空,或許年輕人會讓金正心更容易將事情吐露出來吧,老包心想。
爲了在路上不被車子堵住,老包在車頂上轉上了警燈,還拉響了警笛,和老包想的一一樣,這些市民聽到了這些聲音都開始紛紛的讓出了路來。
被燒燬的汽車被拖車拖到了關口的角落處,如果不這麼做的話很可能會導致交通堵塞。
大概幾個小時的車程之後老包到達了現場,而夜半鍾早就等在了現場,只見他拿著相機圍著汽車開始打轉了起來,似乎是在拍什麼有用的東西一般。
見老包到達了現場,夜半鍾也立刻迎了上去。
“包哥,你終於到了,你快過來看看,”夜半鍾拿著相機說道,只見他的語氣有些著急,似乎是有什麼重大的發現。
只見夜半鍾領著老包走近了汽車,然後將開啟了後備箱的翻蓋,然後指著角落處說道:“你看這裏。”
老包抬眼望去,只見那裏有一處黑紅色的痕跡,紅色的地方看起來特別像被大火焚燒過的血液,但是老包還不能確定,具體還得等夜半鍾來分析,但是分析用的儀器卻還沒有到達這裏。
效率真慢啊這些運送物資的新野鎮警察,老包抱怨道,現在新野鎮和新河鎮的警察們已經聯合起來,打算一起偵破這起案件了,因為這起案件可能涉及了不只一個事件,最最重要的還是他還和七宗罪殺手有關係。
老包和夜半鍾蹲在地上抽菸,兩人臉上都掛著不開心,似乎是在抱怨他們運送速度實在是太慢了,老包其實還是有點擔心在新河鎮的龍空的,因為他要負責對付兩件事情,一是無良記者,二是負責審訊金正心,兩邊無論哪一邊出了問題都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本來他是打算安排會當凌處理這些事情的,但是仔細想了一下他還在住院養傷,這樣也不太好,就算他不在醫院養傷,他也不會答應這個無聊的苦差事的。
過了大概五十分鐘左右,幾輛警車才慢慢的靠近老包他們停了下來,這時老包他們已經抽掉了快有十幾根菸了。
車上下來了大概五六個警察,幾個是實習的新警察,都是些新面孔,不過裡面有一個老包的老面孔那就是蒼穹,這個被安排回去的人,居然又回來辦案了?老包心想。
原來蒼穹會回來的是因為新野鎮成立了專案組,專門針對金泰隆的事情,而蒼穹被編了進來,蒼穹還陰差陽錯的成了他們的隊長,因為他曾經參與過與金泰隆有聯繫的案件,但是蒼穹自己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喲!包總,你也在啊!”蒼穹看見老包之後興奮地說道,這種嚴肅的案發現場,他們居然還在敘舊,蒼穹安排實習的警察們將儀器先拿下來。
“高階啊,全自動血液分析儀!”夜半鍾看著儀器興奮的說道,看來他已經預設了自己法醫的身份了,甚至已經開始熱愛這個職業了,雖然突然被抓來幹這個著實讓他有點不爽。
這種燒焦的血跡用來分析還是有些難度的,犯罪現場無意中留下的毛髮,體液或者任何沾染了這幾樣東西的物件都可以用來分析,但是燒焦的血跡夜半鍾還不能確定到底能不能分析出來。
想要把這層血跡給刮下來都是一個很大的挑戰,很有可能連著被燒焦的鐵皮一起刮下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分析的結果就很有可能不是特別準確。
夜半鍾帶上白色的手套,然後帶上了口罩,而老爸則是遞給他一個負責裝這個東西的小型塑膠袋。
或許這裏麵的細胞還沒有被破壞也說不定?夜半鍾想到,這或許也是僥倖的想法罷了,如果血液只是單純的凝固了那事情還好辦一點,但是這次的血液直接被大火焚燒過了。
夜半鍾很小心的取下了這些血液,然後放進了塑膠袋裏麵,而他吩咐其他警員將載玻片放在合適的位置,而他則是小心翼翼的帶著袋子走了過來。
老包的心裏拿捏了一把汗,如果這些血液沒有辦法分辨處dna來的話,那七宗罪殺手的案件線索就又要斷在這裏了,不過老包還猜測,這個血液可能是七宗罪殺手拋棄汽車的時候故意留下的,有很大機率是故意留下來了混淆視聽用的。
夜半鍾仔細的盯著全自動血液分析儀上面的顯微鏡片看著,他在等細胞慢慢的爬上載玻片。
過了一會兒,夜半鍾突然摘掉了手套大罵了一句:“草!”看來分析失敗了。
而老包也有點絕望,因為這個血液的分析等於白做了,夜半鍾在顯微鏡下面只看見了一些被氧化了的鐵,那些血液的細胞已經完全被侵蝕破壞掉,氧化的鐵也沾染在了上面,就算想繼續分析下去也是沒有什麼機會得了。
老包有點頭疼,他還以為找到了線索,結果結局還是如此,他甚至覺得這個七宗罪殺手把他們耍的團團轉,會當凌那麼久的辛苦也如同白費了一樣,他們甚至讓金泰隆這個傢伙給逃脫掉了。
但是任務還得繼續,老包拍了拍夜半鐘的肩膀讓他不要那麼生氣,夜半鍾過了一會兒也冷靜了下來,這種作為法醫卻沒有辦法分析出血液裡的DNA的事情,讓他的腦子裏充滿了挫折感。
汽車還是得繼續保留的,現在他們只能用最笨拙的方法來嘗試找到七宗罪殺手的痕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