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媚雪藏不住多大的心事兒，不知不覺全部都體現了出來。

    那離開時，腳步恨不得把地板踩一個窟窿。

    也是太后不介意，否則一個藐視皇室的罪名落到那張媚雪的身上，只怕她承擔不起。

    張媚雪走遠後，封嵐纔不經意地道：“祖母，今日這李夫人是想要退婚吧。”

    太后與劉嬤嬤相視一眼，“你倒是賊精。”

    “李丞相一家為朝廷奔波忙碌一輩子，那李夫人自然是不希望到頭來，自己的兒子娶一個沒有丹靈的廢物做媳婦。”封嵐說的直白。

    太后抿了抿唇，搖頭道：“這門婚事是你母親在世時，指腹為婚的，也算是你母親的念想，這李丞相家是東昊國世代忠臣，定然不會虧待了你。”

    “若真如此，今日李夫人就不會來退婚。”那個什麼李家嫡子，她連面兒都沒有見過，再則就算見過，就算曾經的原主喜歡，這都跟她沒有關係。

    她封嵐不需要去完成別人的人生。

    “若你嫁了出去，以後就是李家的人了，宮裏的這些人啊，也就離你遠了。”

    封嵐若是嫁了，於皇家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將那皇室廢物之名，變成李家廢物。

    又能讓封嵐遠離皇宮裏的勾心鬥角，對於太后來說，是一舉兩得。

    封嵐沉了口氣，“祖母也希望我能嫁過去？”

    面對封嵐如此嚴謹的詢問，太后也有些微愣，她的臉龐上，閃過一抹糾結。

    “要是能嫁為何不嫁，嫁出去了，說不定就會過上不一樣的生活。”

    但對於封嵐來說，不過是從一個火坑跳入另一個火坑罷了。

    封嵐淡定地起身，“祖母，孫女只想自己選擇想要的生活。”

    “你……”罷了，“過些日子就是你父皇的生辰了，你準備準備。”

    封嵐面不改色地點了點頭。

    太后眯了眯眼睛，似乎想起一件事兒，“聽說，你前天跑去內宮府將總管太監給打了？”

    一人做事一人當，封嵐點頭，“是我。”

    “哎。”太后有些不悅，“你這孩子，就算是要打人，你也要謹慎些，怎麼動不動就動粗，這樣傳出去對你不好，這不那李夫人就來了，明裏暗裏說你彪悍。”

    面對太后的責怪，封嵐也是有些無奈，“祖母，孫女只是想要個幫我灑掃屋子的人罷了，總管太監出言不遜，我也只是出手教訓，若是我這個長公主，名不副實，我又何必呆在這皇宮裏受罪。”

    “受罪？”太后緊蹙著眉頭，“之前從福若寺回來的路上，我知道你受了委屈，祖母不也傾盡全力護你周全嗎，能忍則忍，畢竟過不了多久，你是要離開皇宮，嫁入那李家的，祖母不可能每次都救你於水火之中。”

    沒錯，前幾次，都是因為太后，封嵐纔沒有被封騰打死。

    封嵐感激面前這個老人。

    “祖母，我會收斂的，前提是沒有人來招惹我。”這已經是封嵐最大的退讓了。

    太后抿了抿唇還想說什麼，但轉念一想，她們祖孫倆地關係才緩和，可不要因此又推遠了。

    “好，祖母會警告下面的人，你自己心裏也要有數。”說罷，太后好像有些疲乏了。

    封嵐識趣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