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一口氣教訓人的畫風，倒是怎麼都收不攏了呢？

    半晌，薛翼跟邵思年來個對視，兩人齊齊的回神後，才聽薛翼輕咳兩聲道。

    “我……

    我只是有些難以啟齒罷了。

    既然修醫生你都這樣說了，那我自然是要開誠佈公的。

    不過，我的病嘛——

    並不是我自己放棄，而是真的無法治癒。

    這是我跟小白尚未出生就註定要承擔的罪孽了。

    陸老頭……呃，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吧。”

    薛翼說著，頓住後話深深嘆息。

    這一次，他對上修澤的目光，同樣是比任何時候都嚴肅的表情。

    修澤隔著一層煙霧，淡淡的斂眉，他夾著菸捲的手指輕輕彈著，吐息一口道。

    “接著說。”

    書房內，一股股的煙味濃烈的讓人有些頭暈。

    但比起薛翼即將說出口的故事，這一點已經不算什麼了。

    甚至連邵思年，也是第一次聽薛翼提及真正的往事，彷彿此刻的三人——

    都有著不同程度的心酸。

    無論是爲了自己，還是爲了自己心裏的人，這樣等同的程度都算不得什麼了吧。

    半晌，薛翼深深喘息一口，捏著扶手的掌心下，已經是冰涼的寒溼。

    而這一次，他到底是做足了準備，緩聲開口道。

    “衆所周知，陸老頭當年是以入贅的身份進入薛家的。

    但是那個時候，薛夫人已經開始了自我放縱。

    陸老頭一開始也的確是並非是因為感情，纔跟薛夫人結婚的。

    畢竟所有人都很清楚薛夫人是一個怎眼放蕩的女人，據說她身邊的情夫遍佈各地。

    而這些陸老頭也是早就知道的。

    陸老頭當年作為一個毫無家庭和背景的年輕人，空有一身的抱負和才華——

    他想要在這個貴族圈子裏麵闖出一番事業的話，也只能透過入贅這一條辦法了。

    再後來，兩人毫無感情基礎的結婚，但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

    甚至在薛家的很多長輩們過世後，薛夫人獨攬大權，更是放浪形骸。

    直到最後，連陸老頭自己也看不下去了，就打算從薛家的財產裡分割出一部分來。

    至此，兩人之間從未有過任何的關係。

    陸老頭根本對薛夫人沒有半點的感情，而薛夫人對陸老頭也一樣。

    可他們彼此的身邊，卻包圍著一堆的男人、女人，數不勝數。

    再後來，雙方爲了給上面的長輩們有所交代，就商量著弄出個孩子來，可惜——

    呵呵，薛夫人自己早已壞了身體，無法生育了。

    甚至陸老頭也沒好到哪兒去。

    但是這外面的人，卻是得到了不少的風聲，索性這爲了給薛家和陸家生孩子的人——

    甭管是男是女了，都不少呢。

    總之這個糜爛的過程就這樣發生了，而我跟陸白就在這樣的環境被創造了出來。

    以至於，連我當初知道了自己父母是什麼人的時候，都覺得一陣惡寒。

    甚至都不知道他們是用了什麼骯髒手段才創造出了我們這樣的生命？

    呵呵——

    真是可笑，這世上竟然有這樣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