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公私兼顧
歐陽明被兩個痴情女“圍攻”之際,“望北樓”女掌櫃正緊鑼密鼓推進軍火交易,就等伍老道下山來與她錢貨兩清了;祁洪和符先生的準備工作也進入倒計時,等祁門會派人把軍火送來,便可以完成交易。
與此同時,蘇區保衛部門突襲計劃隨之展開,分別對“望北樓”女掌櫃和祁洪進行監控,在他們頭上撒下一張巨網,張網已待,靜候目標出現。這兩批軍火來自截然不同的渠道:女掌櫃得到的軍火是中央軍淘汰的舊武器,雖然成色不行,但畢竟名正言順,即使曝光亦說得過去。祁門會得到的武器卻見不得光,頗為神秘,因為來源不正,絕不能大白於天下。
歐陽明和小英姑娘辦完出院手續後回到“樂逍遙”,一切歸於平靜,老鴇還算有良心,考慮到小英姑娘身體尚未痊癒,沒有強迫她接待顧客,仍舊靜養。梅花盡管對小英心存芥蒂,可是心地善良,經常燉些補品端給她吃,順便也給歐陽明送點,以此表達一片愛心。
歐陽明心思沒放在男女之事上,對梅花的痴情視而不見,每天頻繁出入“望北樓”,讓梅花流下多少傷心淚!小英姑娘也產生誤解,以為歐陽明和梅花已經私定終身,對她不理不睬,心生怨恨,整天長吁短嘆,感傷不已。
每天到“望北樓”需要充分理由,歐陽明為此苦思冥想,終於想出一個勉強說得過去的說法,那就是:“望北樓”大廚菜做得好吃,尤其客家人喜歡的幾道家常小菜,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慾大開,一解思鄉之苦。
爲了瞞住所有人,歐陽明偷偷約見了文強,向他借了二十塊大洋,說是“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還,這一點文強也清楚。二十塊大洋全部變成美味佳餚,進了歐陽明肚子裡,因公肥私,反而因禍得福。
“望北樓”女掌櫃起初有些懷疑,透過觀察,見歐陽明呆頭呆腦,一副好吃嘴模樣,漸漸放鬆戒備。一天下午,歐陽明又走進“望北樓”,東張西望,見人便打招呼,那裏的夥計都與他熟識,瞎扯幾句就走了,沒有管他。歐陽明照例溜進後廚,以打聽晚餐菜餚為名,找兩個大廚閒聊。
衆所周知“望北樓”有兩位大廚,在瑞金縣城也算鼎鼎大名,一個是山東周莊人氏,姓孔;另一個是湖北荊州人氏,姓孫,家族名聲甚於廚藝。據說孔師傅祖上便是孔聖人,屬於孔氏旁支血統,也算聖人之後;孫師傅更厲害,傳聞是三國之吳國國君孫權後人,世間誰人不知“火燒赤壁”之典故?
正因為如此,孔師傅擅長魯菜,作為“八大菜系”之一,魯菜如同長拳北腿,大開大合,劈掛砍踢,聲威並舉;孫師傅擅長鄂菜,不動聲色之間盡顯菜餚本味,一道“紅燒鯉魚”色彩斑斕,入口即化,令人拍案叫絕。
歐陽明壓根不懂烹飪,要不是爲了完成任務,打死也不會把二十塊大洋花在吃喝上面。去得次數多了,自然看熟,不懂廚藝的歐陽明多少明白了些其中門道,興趣越來越濃厚,和兩位大廚交上朋友。
見歐陽明又來後廚看熱鬧,孫師傅開玩笑道:“我說阿明啊,你是不是想偷學廚藝呀?我倒不介意,孔師傅是否有意見就不曉得了。”“劉師傅,你別小瞧人,孔某好歹是聖賢之後,宰相肚裏能撐船,如果阿明想學,我也絕不會推辭!”孔師傅把菜刀往砧板上一插,大聲應答。
歐陽明不願看到兩個大廚為他鬥嘴,忙出面和稀泥,連聲說道:“我人笨,除了看病啥都不會,二位放心好了,我只管吃,你們的手藝誰也偷不走!”一番話說得兩個大廚咧開嘴大笑不止,沒有哪個廚師會拒絕食客的此類要求,當然開懷大喜了。
歐陽明投其所好,每次到“望北樓”都不會空手而去,或者拎著兩瓶燒酒,或者買些新鮮滷菜,有時候也帶點花生瓜子之類零食,哄得兩位大廚開開心心,把他當作小兄弟,無話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