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投鼠忌器
經過一番周密籌劃,文排長親自帶領八名戰士,前往“又一春”旅館執行秘密抓捕任務。開展行動前由於擔心打草驚蛇,並未通知歐陽明,讓歐陽明猝不及防,雖然保證了行動的完整性,同時也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當天上午,約莫五六點鐘的光景,天色微明,大多數人還在睡夢中,街上僅有沙沙的掃地聲,除此之外就是一片寂靜。俗話說:早起的鳥兒有食吃,小商小販吃苦耐勞,這時候已經從批發市場歸來,開始準備售賣貨物。
店鋪開門做生意的還很少,“又一春”旅店附近有兩三家已經在營業,也都是賣早餐小吃的小飯館。不知什麼時候,這些飯館門口坐上了顧客,人數不多,但年輕精悍,留著寸頭,眼神犀利,如同覓食的鷹隼。
文強帶著人馬守候在“又一春”旅店周圍,從昨晚到今晨,整整十幾個小時沒有閤眼,非常疲乏。爲了不影響戰鬥力,文強把戰士們分成四個小組,每組兩人,輪流吃早飯,趁此機會休息調整一下。
他們為何不在半夜動手,把敵人一網打盡?定罪需要鐵證,沒有人贓並獲十拿九穩,敵人不會低頭認罪,一定百般抵賴。文強打算跟蹤監控這夥人,選擇最佳時機下手,讓敵人心服口服。
龔班長和歐陽明等人起床以後,洗漱完畢,到旅店外面吃早餐。四個人裡面唯獨只有龔班長有所察覺,其他人都惘然不知,此人在這方面異乎敏銳,算得上天稟異賦。守城部隊畢竟不是偵查兵,儘管事先有所偽裝,但還是露出馬腳,被龔班長看在眼裏記在心上。
爲了證實自己的判斷,龔班長有意試探了一下。軍人之間最忌憚什麼?當然非槍彈莫屬,那些東西對於軍人而言就是命根子,失去武器的軍人和老百姓沒什麼分別。龔班長利用這一點,輕而易舉便試探出文強等人的底細。
到飯館吃早餐的人大多都喜歡坐在門口路邊,或許因為空氣流通緣故,或許可以邊吃邊看熱鬧,總之坐在外邊的食客比飯館裏麵的多。文強和戰士們也坐在外邊,還有一個因素:能夠監控旅店,防止敵人逃脫。和文強他們想法一樣,龔班長等人沒有走進飯館,緊挨著坐下,幾乎是面對面。
龔班長向夥計要了三籠小湯包、三碗豆漿,外加一疊油炸花生米,有滋有味吃起來。吃著吃著,忽然響起“哐啷”一聲,龔班長手中的碗落在地上,當即摔得粉碎,豆漿四處亂濺,有些沾在紅軍戰士褲腳上。
“哎呦,不好意思,先生,把你們褲子弄髒了!我來給你們擦擦!”龔班長大聲嚷嚷,順勢彎下腰,做出擦拭的樣子。似乎不經意之間,龔班長褲腰上彆着的駁殼槍露出槍把子,與此同時,紅軍戰士褲兜裡凸出的槍柄也顯山露水。
這一舉動把雙方真實身份都暴露無遺,龔班長暗自心驚,文強則叫苦不迭。接下來該怎麼辦?敵我雙方都陷入緊張思考之中。歐陽明也惴惴不安,一走出旅店就看見文排長,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不事先通個氣呢?文強想幹嘛?把龔班長等人當場抓捕?還是摧毀整個聯絡站?
其他人都吃得津津有味,只有歐陽明心急火燎沒有食慾,盯著食物發愣。龔班長把碗碰翻時,他正在想心事,冷不丁發出脆響,嚇了一大跳。再看龔班長和對面那人神情,都神色慌亂,歐陽明以為文強露餡了,下意識大喊道:“快跑!有情況!”
喊聲驚動了所有人,包括敵我雙方人員,一時間產生錯覺,以為對方要採取武力,立刻炸了鍋。龔班長反應迅速,從板凳上跳起來,三步並作兩步逃離飯館,兩個隨從也緊跟其後。
文強見敵人要逃跑,掏出手槍,命令道:“快,給我追!”歐陽明一把拉住他,急切說道:“不能追!他們被逼急了會挾持人質,造成無辜群眾傷害!文排長,我去找他們,咱們稍後再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