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以命相搏
“好咧,您放一百二十個心!”陳殿明笑逐顏開,自從參加紅軍以來,還沒有真正和同道中人交過手,早就急不可耐了。陳殿明瞅了瞅白軍副排長,以為濮素在和他開玩笑,笑嘿嘿說道:“指導員,您別拿我開涮了!那邊還等我去教他們呢!”
說話間陳殿明轉身要走,濮素大喝一聲:“站住!我的話不好使了?就是他,在這兒,你們打一場,聽清楚了,這是命令!”陳殿明立即站得端端正正,別看平時指導員和藹可親,一旦嚴肅起來鐵面無私,獨立營無人敢惹。
“你們倆過來,做好準備,我來當裁判。再重申一遍:友誼第一,比武第二,絕不允許發生違規行為,否則後果自負!”濮素板着臉宣佈,陳殿明衝他扮了個鬼臉,答道:“小的遵命!”白軍副排長也噤若寒蟬,規規矩矩站好,他可不想再回到那間小黑屋去。
爲了不影響正常訓練,濮素選了個僻靜所在——營房後面的一片菜地旁,作為比試地點。這片菜地原本是荒坡,獨立營到來後開荒種地,種植了許多應季蔬菜,解決了戰士們吃菜難的問題。
“準備好沒有?”濮素大聲問道,兩人不約而同點頭認可,站穩腳步,拉開架勢,只等一聲令下。濮素望著兩個蓄勢待發的角鬥士,忽然產生一絲猶豫,這麼做會不會違反部隊紀律?一個紅軍戰士和戰俘私下比武,如果被上級黨組織知道,應該怎麼解釋?
陳殿明左等右等不見動靜,以為濮素變卦,催促道:“指導員,快下命令吧!假如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人就是前幾天抓獲的白軍俘虜,我要好好教訓一下他,讓他知道咱們紅軍的厲害!”
濮素本來就在糾結,聽到這句話更加疑慮重重,反問道:“俘虜怎麼啦?俘虜不是人啊?我警告你,陳殿明,如果下死手把他打傷,看我怎麼收拾你!”陳殿明還在嚷嚷,濮素一通訓斥把他打蔫了,垂下頭不敢再吱聲。
白軍副排長也在尋思,該怎麼對付這個紅軍拳擊手,往死裡整還是手下留情?假如換個場合,換個身份,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三招之內,保證把對手弄得非死即殘。然而依照目前這種情形,打傷對方只會罪加一等,休想再活著出去。
濮素和陳殿明的對話在白軍副排長心裏掀起一陣波瀾,他沒有親手抓到過紅軍俘虜,營部那兩個女衛生員得到營長保護,也毫髮無損。曾經耳聞了不少傳言,都是些虐待、拷打、槍殺之類的壞訊息,自詡為天之驕子的中央軍尚且如此,更何況地方雜牌部隊?實在難以想象。
陳殿明做夢也不會想到,簡簡單單一句話竟然救了他一命!雷鳴閃電之間,善良戰勝邪惡,白軍副排長決定放過陳殿明,只是小小教訓他一下,讓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預備,開始!”濮素髮出指令,隨即退後幾步,緊張注視,防止意外發生。陳殿明屬於進攻型選手,迫不及待發起攻擊;白軍副排長剛好相反,屬於防守型,以靜制動,從運動中尋找戰機,找到對方漏洞,趁其不備發動突襲。
陳殿明馬步變跨步,一個箭步衝上去,雙手呈環狀,直掐對方脖頸。這招在擒拿術上稱為“蟹鉗手”,也即是掐住對手脖頸要害處,使其窒息,放棄抵抗。
面對氣勢洶洶的對手,白軍副排長不慌不忙,一改膽小怯懦的樣子,頗有大將風度。眼瞅著陳殿明雙手觸及到頭部約莫半米左右,身子往下一蹲,頭顱隨之下沉,躲過雙鉗。陳殿明撲了個空,心有不甘,雙臂隨之往下猛抓,試圖鎖住對方肩胛骨。
這一招是擒拿術常見招數,看似平常,但運用得當,可以在瞬間讓對手喪失戰鬥力,束手就擒。力大者甚至能當即捏碎對手肩胛骨,使其雙臂殘廢,是擒拿術最殘忍的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