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煞費心思
阮仁杰事先摸清了金警官經濟狀況,讓阮仁義帶了五十塊大洋,果然派上用場。阮仁義到了鄉下,首先做得第一件事就是修繕老屋,花了二十塊大洋,僱傭木匠、泥瓦匠加班加點工作,只用了一週時間。修繕期間他和老太太借住在鄰居家裏,並未影響正常生活。
鄉村物資費用低廉,出發前阮仁杰再三叮囑:一定要保障金老太太過上衣食無憂的好日子,不要吝嗇,花多少錢都值。阮仁義遵循兄長教誨,每天花錢不少於一塊大洋,在鄉村算是天文數字,抵得上一家人兩個月的生活費用。
老太太吃上一輩子沒有吃過的食物,穿上一輩子沒有穿過的衣服,那個高興勁別提了!在鄉村這段時間,阮仁義盡職盡責,代替金警官充當孝子,博得老太太及周圍鄉鄰一致好評,訊息不脛而走,很快傳到金警長耳朵裡。
吉安警察局偵緝隊專案組選拔工作接近尾聲,額定人員八名,候選者十六名,意味著有一半要被淘汰。阮仁杰已經收到阮仁義書信,內容盡知,基本上穩操勝券。與此同時金警長心裏也在權衡,阮氏兄弟煞費苦心,說明他們情商較高,假如阮仁杰在實操中表現優異,那麼錄取就是情理之中。
選拔共分為四項:負重越野長跑、徒手搏鬥、射擊靶標、理論考試,難度不亞於警校考試。阮仁杰的考試成績名列第十名,但射擊靶標位列第六名,也就是說,如果按照公平原則,阮仁杰必定被淘汰無疑。
再過兩天就宣佈選拔結果了,阮仁杰忽然感到一陣陣心悸,半夜裏也屢次驚醒,這種現象以前從未有過,莫非有異常情況發生?懷著忐忑心情,阮仁杰買了些糕點零食,上金家登門拜訪,探聽金警長口氣。
恰逢金警長從賭場歸來,滿面晦氣,坐在客廳發愣。金夫人把阮仁杰引入客廳,阮仁杰筆直站立,恭恭敬敬向金警長敬禮,朗聲說道:“屬下阮仁杰給警長請安!”“請啥安?快傾家蕩產咯,還有什麼安可言?”金警長愁眉苦臉,沒好氣答道。
“屬下斗膽,想給警長提一條建議,如果說的不恰當請多包涵!”阮仁杰思索片刻,小心翼翼說道。“說吧,我不怪你,年輕人嘛,說錯話做錯事,無傷大雅。”金警長並不在意,阮氏兄弟資歷尚淺,他一直沒有放在眼裏。
“吉安乃彈丸之地,人口不過區區幾萬,賭場煙館卻多達百餘家。這些賭場煙館日進斗金,我估算過,每天的流水不少於一萬大洋,倘若按百分之十抽取稅金,就是千把塊大洋,這可是一筆大收入啊!”阮仁杰一口氣說完,顯然已經思考許久,今天才找到機會說出來。
金警長雙手猛地一哆嗦,差點撐起身,穩穩神後回答:“你說得這些婦孺皆知,咱們警局何嘗不清楚?不過即使是一塊肥肉,想吃也沒那麼容易!賭場煙館在冊的每月都按例上繳稅金雜費,已經沒多少油水,再收刮恐怕說不過去了。”
阮仁杰搖搖頭,狡黠說道:“還有遺漏的地方,警長應該比我更明白,算起來也不少。”金警長一怔,隨即笑起來,反問道:“你指得是那些地下賭場和煙館吧?我們不是搜查過無數回了麼?還有漏網之魚?”
“這檔事我還真下了一番功夫,已經有了大致數目,這是名單,請警長過目!”阮仁杰從衣兜內摸出一張稿紙遞過去,金警長接過來,瞥了一眼,名單上大概有三十多家,還羅列出老闆名字和詳細地址。
金警長大喜過望,笑呵呵說道:“嗯,不錯!很好!阮警官年輕有為,乃可樹之才,我一定向局座舉薦,給你一個錦繡前程!”“那屬下就先告謝了!”阮仁杰立即起身告辭,一路上心想:這張名單不知會給金警長帶來多少財富!沒辦法,在其職謀其政,他坐在警長位置上,該他發財。
三天以後,選拔結果公佈,毫無懸念,阮仁杰順利入選專案組。不僅如此,最後還順帶擠掉一個警員,把阮仁義安插進入專案組,由此不難看出阮仁杰手腕強硬,具備超強人際關係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