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陳玉嬌被擊倒在地，她抬手擦去了嘴角溢位的一絲鮮血，咳嗽了幾聲，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賤人，去死！”

    柳月卻乘勝追擊，右拳迎面砸去。

    陳玉嬌見狀只是冷笑一聲，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這樣死了也好。’

    受了這麼多年的痛苦，她早就想要了解了，只可惜，一直沒有機會，現如今被大小姐發生了端倪，這般死了，日後再無憑證，一切都結束了。

    “啊……”

    只聽見一聲慘叫，骨骼斷裂的聲音響起，柳月‘咚’的一聲摔在了地上，她捂著右手的手腕，在地上疼痛的翻滾嚎叫。

    “啊……”

    “怎麼，還要我扶你起來？”

    陳玉嬌楞在地上半晌沒有動作，眠九的聲音讓她回神，當即從地上爬起來了。

    “多謝大小姐。”

    “不必謝我。”

    眠九嫌棄的望著她。

    “陳玉嬌，事到如今，你還要繼續隱瞞真相嗎？如果你還要繼續替她隱瞞，好，那麼我也不逼你了。”

    果真是個呆子！

    陳玉嬌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眠九都快要氣死了。

    這柳月要她的命，可是她卻還在想辦法替她隱瞞罪狀，這是哪門子道理？

    “大小姐，往事已經過去了，我不想要再掀波瀾，隨她去吧。”

    陳玉嬌耷拉著肩膀，捂著右肩轉身便要走了。

    眠九沒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等一下！”

    她叫住了她。

    “陳玉嬌，我只告訴你一件事兒，如果你聽了還決定要隱瞞，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不會再有任何人繼續追究。”

    “大小姐。”

    陳玉嬌麵露為難。

    她心中不知道在擔憂什麼，她甚至沒有勇氣在看柳月一眼。

    柳月不甘心的攥著拳頭，咬牙承受痛苦，她的手腕，斷了！

    眠九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陳玉嬌，你是否想過，當初到底是敵軍潛入營帳還是有內鬼？為何一夜之間死了那麼多人，唯獨只有她一個人安好？”

    “你從死人堆裡面爬起來，自己得功勳反倒是被別人給佔去了，這一年多以來，難道你還不曾用你的雙眼看清楚事情真相嗎！”

    她聲音猶如一把榔頭，給了陳玉嬌當頭一棒。

    “陳玉嬌，別傻了，你仔細想想，我孃親如今這副模樣，到底誰纔是幕後真兇，你明明心中有所懷疑，卻一直不肯承認，難道就爲了你心中那可笑的姐妹感情嗎！”

    “不！”

    陳玉嬌痛苦的捂著耳朵。

    “別說了，別說了，我不想聽！”

    她搖搖頭，蹲在地上抱著膝蓋，掩面哭泣了起來。

    終於，還是到了這一步嗎？

    眠九鬆了口氣，如此便好。

    終於讓陳玉嬌這傻妹子回頭了。

    她蹲在陳玉嬌身邊，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我知道，你對我娘忠心耿耿，這一年多來，你時常過去偷看，卻不曾當面見一面，若是我娘知道你如今的慘狀，她會作何感想？”

    “……”

    陳玉嬌只顧著哭泣，陷入了沉默之中。

    “還有你的親姐姐，難道你就不心疼她嗎？一場戰役，讓她那張漂亮的臉蛋毀於一旦，只能靠藏在黑暗之中度日，難道，你就不疼嗎？”

    “別說了，我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陳玉嬌放聲大哭了起來，她猶如一個孩子一般，將這一年多來的委屈全部哭了出來。

    眠九就這麼看著她哭，放任她發泄心口的怨氣。

    “把事情真相說出來，把你看見的告訴我，你記得，沒有人值得你這麼去做，你所珍惜的姐妹情誼，有人根本不屑一顧！”

    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年多了，一切都塵埃落定已成定局。

    一瞬間，陳玉嬌好似又回到了一年前，那天晚上。

    “那日，將軍告知我們幾個，一定要注意夜晚的防範，防止敵人拼死一搏，將軍想要將傷亡減輕到最小，換取最大的成功。”

    “眼看著勝利已經唾手可得了，我們心中多少會有一些慶幸，跟了將軍那麼多年，我心中知道，將軍只是太過於謹慎，敵軍如今自顧不暇，已經被打怕了，不可能會有餘力來反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