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一封加急的信件傳入京都，驚破晨光，驚開了千門萬戶，驚起一陣鳥雀亂飛。

    皇帝將奏摺開啟，眉頭皺成了麻花，當即便召令百官提早上朝，順便讓身邊的暗衛去立刻通知端王前來商議。

    端王拿過那封奏摺，沉下臉。

    那是來自豐城的告急，聲稱豐城已經連月滴雨未落，大旱侵襲了豐城上下數十萬民眾，重點在於，落款是數日前。

    一封本應在發出當日就到達陛下手中的急件，卻生生延遲了數日才被收到。

    皇帝幾乎拍碎了御案：“信使說是遭遇了大規模襲擊，幾乎寸步難行，而且據他們所言，那些形態奇特之人，極有可能就是異人！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朕之江山，豈容惡鬼橫行無忌！”

    端王握住奏摺，朝皇帝跪了下來：“臣與明鑑司請命，願為陛下一舉肅清異人。”

    斬草除根，若是簡單等著他們上門來，恐怕便是防不勝防了，端王一直有此防備，因此特意招納了江越入明鑑司，就是爲了等著這麼一天。

    皇帝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你身為明鑑司首座，本應身先士卒，但朕還另要你為豐城運送賑災所需的物資錢糧，此亦重中之重。”

    正說著，首領太監來報：“陛下，百官皆到了。”

    於是端王退了出去，他手裏還攥著那紙奏摺，裡面字字句句皆泣淚難言，他閉上眼，神色冰冷肅殺。

    文武百官突聞豐都大旱，亦是很驚訝，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畢竟十年前豐都就曾有過一次大旱，而且往往容易旱澇災害，不算新鮮事了。

    不過既然有天災，百官紛紛請纓願往賑災，結果皇帝欽點端王與戶部尚書運輸賑災錢糧，並指明瞭要明鑑司幾乎全員出動。

    明鑑司是做什麼的，百姓們可能並不全知道，可朝中大臣卻明明白白，一剎那都清楚了此事或許另有內幕，再無人出頭想摻一腳賑災之事了。

    沈知魚和江越皆在前往豐都賑災的明鑑司成員之列，小陽太過年幼，並不適合一起跟去，恰好端王也對京都安危有所顧慮，將凌壹凌貳留在了京都，便將小陽託付給酷愛孩子的凌貳。

    明鑑司一行並不與端王一起離京，畢竟要把數目龐大的物資運送到千里之外的豐都，是很需要時間的，如果異人的目的是屠殺，那麼到了人也就死絕了。

    沈知魚翻身上馬，對著前來送別的杜婼和連一臉彆扭都被拋之腦後的趙玉揮揮手，小陽被凌貳架在脖子上坐著，眼睛裏淚光隱隱地在城牆上看著她和江越，還要很堅強的不哭出來。

    沈知魚也朝他揮揮手，輕輕一夾馬腹：“駕。”

    將京城遠遠拋在身後，江越平時懶洋洋的，此時騎著馬倒也並不很慢吞吞的，速度勉勉強強能跟上大部隊，禮叄個很多年沒參與訓練的醫者，此時倒跑得很快。

    沈知魚漸漸慢下去，把水袋丟給他：“怎麼樣？”

    江越擺擺手，在馬背上擰開水袋灌了一口：“你怎麼跑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