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暗衛36
沈知魚的刀法很隨意,但是很漂亮,看起來就有種似乎是中看不中用的錯覺,除了因為大意折在這刀尖下的人和對沈知魚本性非常瞭解的樓上默默圍觀三人組,至少目前小姑娘是這麼想的沒錯。
她輕蔑地嗤笑一聲,五指抓住長刀,長而銳利的指甲摩擦著刀片,發出刺耳的噪音,伴隨著女孩尖銳的笑聲,說不出來的難聽蛞噪。
江越默默把棉花團塞進耳朵裡,羨慕地看了看旁邊幾乎一無所覺的端王和大理寺卿,給沈知魚記了一筆:給他們開遮蔽不帶我,記仇!
先一步給兩位頂頭上司設下結界的沈知魚在心裏淚流滿面,作為直麵噪音的勇士,她忘記給自己搞一個結界真是太愚蠢了。
她把刀尖一挑,利刃劃破長空刺向月英的心臟,月英一手格擋,眉目一寒拔出袖劍和她相抗。
刀鋒凜凜,印著雪白的光在兩人臉上亮起,燭火一跳一跳的,卻始終不曾熄滅。
月英的打法亦毫無章法,袖劍指爪能用則用,沈知魚閃避值滿點連衣服都沒破一點,不過閃來閃去很快就被逼退至牆角。
她瞧了瞧月英劈下來的袖劍,一躍蹲在了牆上的窗戶,並在小姑娘上來捅她腳底板之前一個後空翻跳在了小姑娘身後。
兩個人背靠著背站住了,小姑娘的袖劍停在半空,沈知魚笑了笑,將穿過腋下反手捅進小姑娘胸口的刀拔了出來。
刀鋒依舊雪白,連血液都沒有半點,小姑娘的眼神沒有聚焦,看著那柄長刀慢慢從身體裡抽離後,跪在地上,然後倒下去再無聲息。
她的軀體肉眼可見的枯敗下去,從面色紅潤的可愛小姑娘而露出了一塊塊屍斑。
沈知魚沒管她,抬頭看了看窗戶,有些不高興地甩了甩刀,重新將它入鞘。
大風灌入室內,窗戶上原本貼好的符紙被風颳開一角,搖搖欲墜地晃悠著,沈知魚把它揭下來,團吧團吧收了起來,然後抬頭:“殿下看見了?”
端王和大理寺卿都走過來,大理寺卿上前檢視著那具迅速腐朽的屍身,臉色不太好看:“習得這般詭異的法門,又存有害人之心,果真叫人心慌。”
端王的手按在腰間劍鞘上,看上去心情也不好,他看向沈知魚:“你面色不對,可是出了什麼意外?”
這位殿下還挺厲害,直覺實在敏銳。
既然被發現了不對,沈知魚把符紙掏出來遞給他,老老實實說:“沒抓到,她棄了這副軀殼逃走了,不過她被我重傷了,短時間內想要恢復是不太可能的。”
風吹開了原本牢牢貼在視窗的符紙,給銅牆鐵壁開了一個足以讓“月英”逃生的門。
江越懶洋洋地靠在牆上,看了看窗戶想,但是今夜本來不該有風的,那傢伙身上果然有不對勁的地方。
大理寺卿揪著鬍子的手一緊,嘆了一口氣:“罷了,既已盡人事了,那此事也只能算是天不遂人願,不必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