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明威答應著，女孩跟著他出去了“我的名字叫譚今合。”

    宋墨不知道女孩告訴他名字的意義是什麼，宋墨沒有在意。

    “我回一趟警局。”宋墨看著剛剛走出來的宋筱果，將衣服外套搭在自己的手臂上。他讓金明威開車送女孩走了，而自己怎麼回去還是問題。宋墨打了兩輛黃包車，一輛送宋筱果回家休息，另一輛送自己回警局。宋墨出門已經不再帶口罩了，人們似乎開始對那件事忘卻。那件事卻一直激勵著宋墨。

    宋墨來到熟悉的警局門口，不知道柳清菀現在怎麼樣了，他在路上買了一杯柳清菀最喜歡喝的貓屎咖啡，宋墨曾經見她買過幾次。

    宋墨推門進來，屋裏夾雜著黃燜雞的味道和香水的味道，宋墨開啟門就這樣敞開著，通風。

    宋墨走到窗戶口，翻開窗戶，空氣對流將屋內的空氣清潔一下“恢復的怎麼樣了？”

    “現在好多了。”柳清菀開啟袋子看到自己喜歡的那個咖啡，瞬間剛剛的不開心都煙消雲散了。

    “跟我走一趟，去找線索。”

    “好的。”柳清菀順手提著宋墨買的咖啡，準備路上解決掉“宋墨，我有話想問你。”

    “你說。”宋墨正在拿車鑰匙開門，發現剛剛沒鎖門。

    柳清菀開始懷疑譚黍離的話，剛剛明明是自己不相信，現在竟然也開始疑惑，都是因為這杯咖啡“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警局的人說你不近女色。”

    “你不是女的。”宋墨漫不經心的回答，他剛剛脫口而出，不經過大腦思考的回答。

    “好，我知道了。”柳清菀雖然聽著不像是好話，但是這個回答讓她鬆了口氣。柳清菀開啟咖啡蓋子開始一口口的喝起來，這個味道果然跟速溶的大有區別。

    “你傍晚喝咖啡，你還能睡著嗎？”宋墨聞著這個味道竟然有些像香油味，宋墨不自覺的就捂鼻子，帶開窗戶透氣。

    “吃過飯喝，就能睡著了。”柳清菀惺惺的盯著宋墨，那個窗戶掃射來的風真讓人發抖不已“而且是你買的。”

    宋墨在車上趕緊給柳清菀解釋清楚“死者不是溺死而是車禍死亡。”

    “現在去哪兒？”柳清菀之前還隨身攜帶槍支，可是現在，到目前為止，柳清菀根本沒有見過一個兇手帶有危險性。

    “應該是碼頭到回家的這條路，這是必經之地。”宋墨早就規劃好了，只不過他缺少一個精神搭檔，所以纔回去的。

    碼頭熱鬧非凡，人山人海，海上的輪船都栓好了安全繩索，只有託著大箱子或者揹包的來回者，還有好多貨物。

    柳清菀跟宋墨分道揚鑣在碼頭處找線索，宋墨不善言語，但是柳清菀就不一樣了。

    柳清菀看到一個挑著兩個大籮筐的老頭，滿頭大汗，汗流浹背，她上去幫忙扶住，她看到籮筐裡的東西，好像是紅色的蘿蔔，柳清菀抬住一個筐子，老頭驚恐的轉身看向他們“我幫您一起吧。”

    柳清菀配上動作，老頭轉頭朝她一笑“謝謝姑娘。”老頭身著一身白色被汗水染的發黃的長袖亞麻布衣服。袖子被挽上去一半，強勁有力的被曬的黑了的胳膊漏在外面，抓著那個擔子。

    一雙布鞋前面已經有了漏洞，被磨出參差不齊的邊緣。手指甲裡烏黑色的感覺，都是汙穢。

    柳清菀抬著籮筐跟上老頭的步伐“您好，老大爺，這邊最近有發生什麼大事嗎？”

    “什麼？”老頭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意思是自己聽不到。

    柳清菀湊近了些，在老頭的耳邊說道“這邊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啊？”

    “你是指什麼大事啊？”老頭聲音很大，他習慣性的朝著別人大喊，因為他自己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比如說車禍之類的。”柳清菀認真的跟這個耳聾老頭周旋。

    老頭放下擔子，“沒有，我們這邊一直很太平。”

    “謝謝你。”柳清菀畢恭畢敬的衝老頭點點頭然後跑開了“我再去那邊問問。”

    “可是都沒有傳聞這邊出車禍的呀。”柳清菀在原地等待宋墨，坐在一間麪館前的臺階上，深思。

    “請問這邊有沒有突然早上什麼紅色流淌液體的地方？”柳清菀用詞不準確，賣肉的人有些聽不明白。

    “沒有，這倒是沒有。”賣肉的擺擺手，他應該是到了，柳清菀抬眼，是一間小房子，牆皮斑駁不已，紅色的磚瓦在房頂的屋簷處若隱若現，房門是木質的，把手處都已經磨出了亮色的光芒，油漆早就被磨平了。

    “碼頭旁邊都有什麼呢？”柳清菀已經不知道從何入口。

    老頭提到碼頭似乎還挺高興的描繪場景“碼頭旁邊可熱鬧了，有賣生肉的，有賣水果的，還有熟食，還有蔬菜，應有盡有，很豐富。那邊還便宜呢。”

    柳清菀一五一十的將事情描述給宋墨，這都是宋墨要求柳清菀問的問題。

    柳清菀心存疑惑，但她相信宋墨會解釋的“等一下，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覺得這是個故意殺人案。”宋墨就是從第一條設想的路上開車過來的，沒有任何問題，而且行人都很正常，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只是一場交通意外，那旁邊肯定會留下痕跡，肇事者雖然桃之夭夭，但是不可能將現場清理的如此乾淨，除非這是巧合。”

    “所以你懷疑”柳清菀說了半句話。

    宋墨替她說完然後將她帶往剛到碼頭的那個位置“我懷疑兇手找準了方位，就定在碼頭旁邊，應該是水果店或者生肉店的位置。”

    “我們過去看看？”柳清菀最近對這種案件也起了好奇心。

    “走，事不宜遲。”宋墨很少看到柳清菀這般的好興致。

    來到水果店門口，這是宋墨設想的地方。

    碼頭處賣東西的地方都是地攤，地攤處的水果豐富不已，而且沒有紅色的痕跡，很乾淨。

    “先去哪裏？”柳清菀看著裡面人滿為患，每個人都興致勃勃的挑選水果，連老闆都沒有害怕的神色“要進去嗎？”

    宋墨擺擺手，把柳清菀剛想邁進去的思緒拉回來“不去了，這裏很乾淨，而且都是蔬菜氣息，去生肉店。”

    “您好。”雖然也是個擺攤的，但是這個擺攤的沒有水果店乾淨，偶爾還會飛來蒼蠅在肉上面旋繞。

    老闆看到顧客很開心，繞到桌子前問道“要買肉嗎？”

    “不不不，我們”柳清菀本來還在猶豫，後來直接將計就計“這肉多少錢一斤啊？”

    宋墨無奈的自己開始跺腳。

    老闆看著兩個人的表情“這個牛肉貴，豬肉便宜，價格都在這裏，你們不是一起的嗎？”

    “是是是，我們就是來看看。”柳清菀瞧著宋墨的臉，竟無語凝噎“聽說這裏的肉便宜。”

    “是的，你們來對地方了。”老闆很歡喜，把肉上面的塑膠紙拿下來。

    柳清菀聞著這個味道，應該是今天早上剛剛殺好的牛羊豬肉“老闆，你們天天都屠宰嗎？”

    “是啊，這都習慣了，而且這裏靠著碼頭，很方便清洗什麼的。”老闆又重新把塑膠紙蓋上了。

    “這就這樣堆積著嗎？也不清理？”柳清菀指著旁邊的一灘血水，說道。

    老闆點點頭說道“一般是這樣的，有人每天固定來打掃。”

    “有沒有遇見有一天清潔工忘幹活了的事情。”宋墨儘快進入正題，趕緊結束這一事件。

    “這個……我想想……你們不是來買肉的嗎？”老闆突然想起來事情的不對勁。

    柳清菀爲了找到真相，不惜花重金買這個牛肉“當然買，來一斤牛肉吧。”

    “你們問這個幹什麼？”賣肉的有些難為情不想說這些事情，手裏的刀子一直在切割肉然後放在稱上稱取，不斷的往上面添肉片，直到正好到了一斤為止才結束手裏的工作。

    “我是碼頭上的工作人員，現在不是要調查工作情況嘛，我這是暗地調查，不要透露我們的身份。”柳清菀隨機應變，剛剛看到了碼頭上正在吆喝的官員，突然靈機一動的說道。

    老闆看著這兩個人，應該沒有在騙自己，於是靠近了他們，說道，嘀嘀咕咕的樣子“好吧，我跟你說實話吧，有一天確實沒打掃，搞得我那一天都可難受了，你說說本來就每天還要血淋淋的，不打掃，看著都難受。”

    “什麼時候的事情？”宋墨突然來了精神，對這件事開始上心起來。這也許是突破點，宋墨瞧著他指著的位置，周圍的血跡很多，應該是每天都在這裏屠殺，然後留下的，各種血液的摺疊，根本看不出來什麼。

    “就是今天早上，你們別說是我說的，這個清潔工出了名的凶神惡煞，特別兇啊，我們都怕他，就算沒有打掃好也不敢多說什麼的。”老闆將肉塊剁碎，然後裝進塑膠袋裏，遞給柳清菀，柳清菀拿過之後，上面還有殘留的肉類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