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議事廳
聽完李青玄這樣的一番話,金不易不由一臉震驚地看著那個林家的小子。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年紀輕輕,不過剛剛二十歲的人,竟然已經有著恐怖的四品道師境一樣的實力。
而他金不易,修煉數十年,服用了不知道多少靈丹妙藥,也不過只是三品道師境而已。
並且,這多年,還是仗著十多年前,設下了一個毒計,將十多個前往那個坐化之地探寶的人全部葬送為代價,纔得到的《幻辰劍典》的助力,他纔在三品道師境,面對同階敵手有一戰之力。
但是,不想即便如此,在面對李青玄時,卻還是被其用陰虎刀一刀了結。
雖然,金不易嘴上強硬,說李青玄是趁他不注意,偷襲的這一刀,但心底也是明白,他和李青玄的差距不是那一點半點,那用陰虎刀劈下來的一刀,速度確實詭異至極,讓他難以閃避。
金不易怎麼也沒想到,像李青玄這樣的人,竟然也死在了林昊的手上,這林家的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竟會這樣厲害?
他心中思忖,對林昊的底細越來越疑竇叢生。
但不管怎麼說,李青玄剛纔的話,不能不說有一定道理。
四品道師境的修為,還有著連李青玄都奈何他不得的手段,即便他不將金家祖傳的產業交付給林昊的手上,那對方想要得到,也是如探囊取物一般的容易。
在江州府,恐怕一時也沒有誰能夠奈何林昊怎麼辦。
心中思索了良久,金不易只好妥協,看向林昊,恭聲說道:“金家的元老之中,還活著的只剩下我那二哥,如今我金家的家主已死,李家又和金家火併,這樣內憂外患的情況,我那二哥自然會出來主持這樣的局面。
我可以嘗試說服我那二哥,讓他將金家的所有產業,歸為主子你掌管,只是……只是我那二哥,脾氣素來倔強,至於同不同意,我也不能確定。”
“好。”
林昊淡淡笑了笑,說道:“你可以說服他,不過不管說服不說服的了,我都要讓他也做我的鬼僕,那樣的話,我還是會讓他做金家的家主,我只幕後掌管金家便可。”
金不易怔了一怔,然後點了點頭。
隨即,林昊笑了笑,將煉魂塔收進了儲物戒之中,然後,整個人化作一條匹練,沖天而起,向江州府金家所在的莊院掠了過去。
衝破之前李青玄在倉庫附近設下的結界,林昊頓時感覺豁然開朗,天光大亮。
現在,已經是白天,烈日照得正高,應該是正午時分。
幾息時間。
林昊的身影出現在金家莊院的半空處,向下方望了一眼,底下殺聲滔天,可以看到,街頭巷尾,一個個一身黑衣的李家人,已經殺到了金府當中來。
一個個身穿黃衣的金家族人,從府中殺了起來,和李家人廝殺拼鬥了起來。
兩家人殺得熱火朝天,一時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的上空,林昊的身影正在那裏。
“你那二哥,現在何處?”
由於對金不易已經設下了鬼僕血契的緣故,林昊現如今已經能夠和金不易用神魂溝通,於是,林昊對煉魂塔之中的金不易問道。
“應該在議事廳。”
金不易恭聲道。
林昊皺眉:“議事廳在哪裏?”
金不易道:“在東南邊的那處院落。”
在金不易的指引下,林昊身影一晃,隨即落在了議事廳的那處院落。
現在,林昊修為接連提升,已經是四品道者的修為,身法飄忽異常,即便是在金家的處處迴廊有很多奴僕進進出出,在‘鬼影迷蹤’的詭異身法之下,也沒有一人覺察到有絲毫異樣。
金家的議事廳中。
一個白髮滄桑,一臉陰鷙狠色的灰袍老者,正在廳中來來回回的走動,滿面焦急之色。
但就在這個時候,這老者似乎突然察覺到了什麼,一雙眼眸寒芒陡盛,大手一揮,便是一道凌厲的金芒透指激發而出,向議事廳外打去。
議事廳外,一道模糊的人影一晃,便已進到了廳中,隨即悠悠然地坐在了廳上的太師椅上。
“閣下何人?竟然敢闖到這裏來,莫非是想要尋死得不成?”
這灰袍老者面色肅然,陰沉至極地瞪著林昊,冷喝道。
他心中更是驚怒不已,沒想到剛纔自己的一招‘金雷指’,竟然被這個人輕鬆地躲過,看對方一臉悠然的樣子,便知道剛纔的那一指,沒有讓林昊有一絲損傷。
而對於灰袍老者的這一聲惡吼,林昊卻不動聲色,反倒拿起旁邊桌上的茶壺,倒了一碗水,淡淡地抿了幾口。
“你……”
對於林昊如此怠慢,像是完全拿自己當空氣了一般,灰袍老者惱怒至極,剛想要發作,卻忽然聽到一個憑空響起的聲音。
“二哥,是我。”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灰袍老者面色一驚,但下一刻,他卻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竟從林昊手指上的儲物戒中飄了出來。
人影凝實,赫然卻是金不易的身影。
灰袍老者驚駭莫名,一時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看著金不易,愕然道:“
三弟,你怎麼是這樣子?”
看著灰袍老者驚愕的神色,金不易也是搖了搖頭,悵然道:“事實上,我已經死了,現如今只是魂魄而已……”
隨後,金不易和灰袍老者一番交談了起來。
林昊一邊喝著茶水,一邊不緊不慢地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更看到那灰袍老者的面色,一會兒慘綠,一會兒又變得煞白,一會兒對金不易止不住地痛罵,一會兒又是一臉震驚恐怖的神色。
好長一會兒時間。
金不易和灰袍老者好像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一般,同時不再說話了,而是都看向了林昊。
只是不同的是,金不易看向林昊的神色,則是一臉驚惶不安之色。
而灰袍老者,看向林昊的神情,卻十分倨傲,甚至帶著仇怨惡毒之色。
對此情形,林昊一時也摸不清楚所以然,因為他們兩個剛纔說到最後,好像用了什麼傳音入密的手段,所以只有彼此之間能夠聽到。
“你們兩個剛纔在密謀些什麼?不想讓我聽到,難道是耍什麼詭計?”
林昊冷冷地曬了金不易一眼,“你說,剛纔到底說些什麼?”
“不用他說。”
金不易還沒有開口,卻聽到灰袍老者一臉倨傲地說道:“我只是不信你有四品道師境的修為,也不信你真有什麼手段,只是想和你打個賭罷了。”
“打賭?什麼賭?”
林昊怔了怔,笑道。
“只要你能夠殺了我,這金家的產業,你自然有本事收到閣下手上。”
黃袍老者傲然道:“但如果你死在我手上,那就只能怪你嫌命長了,怎麼樣,這個賭,你倒是接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