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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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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這些年一定很累吧

    浩瀚大陸的玄妙,有著此生也無法走遍的土地,在一座座金山上面,有許許多多的人正低著頭挖著,那些山土雖泛着金光,可取下來的卻非金,非銀。

    這座山很古怪,因為在最高的頂峰插著一柄劍,此乃天劍。曾有智者說,此天劍是上天落下的神兵利器,可斷人生死,平白無故的取人性命!

    在金山的另一邊,則生異象,天雷滾滾,烏雲密佈。一盞燈已點起,在燈火通明之處,老頭髮現了天機,一柄破碎的劍在廢墟里無聲無息。縱然金山壓迫此劍已至百年,可劍卻仍舊無事。

    在他處,有個年輕人面色蒼白,他的手卻抓著劍的另一半,老頭看他沒有呼吸的模樣,斷定他已死了,雖然不知他如何保持身不腐朽,魂不消散。

    老頭覺得心喜,在浩瀚大陸裡,只要有錢,那就能成很多大事,他一想到這裏就伸手朝著斷裂的卿湛拿去。

    奇異的事情還有,金山竟成了柴火般燃燒起了,老頭頓時心慌意亂,那卿湛還沒到手,下一刻他就觸碰到了火焰,唯有痛苦不堪的被火焰燃燒殆盡。

    那個男人抬起眸子,提著斷裂的劍往前行走,好似不畏懼那些和煉獄一般的火焰,他問道:“怎麼非要叫我醒來?又要叫我承受那些嗎?”

    糖葫蘆盯著底下的金山,那裏的火焰已經燃燒起來了,那麼師父應該醒了,唯獨可惜的是,母親沒有那座銀山蘇醒過來。

    他徹底成為一個沒有爹孃的孤兒。

    糖葫蘆想提著劍去殺了王拾遺的,可後來陳可卿卻要嫁給他了。

    上元山的糖葫蘆,已經被她忘記,連同著師父也一起抹殺。

    藍懷野曾來過幾次,後來都失望的離開了。

    梅竹林大會又要開始,上元山這次真的沒人去了,糖葫蘆覺得還能提劍,再去梅竹林大會爭一爭天下第一劍的名字。

    藍懷野又是天下第一劍。

    這冬天過得很難,也很慢。在上元山不知所措的糖葫蘆,有些思念曾經,師父在山下輕輕走上來了,他還是對上元山那麼熟悉,好像上元山沒有改變似得。

    在這裏已經變成滄海桑田,梨樹上多了很多的猴子,那些猴子不為別的,只為上元山安詳寧靜。

    陳寒今疲倦的臉,已經被糖葫蘆看清楚了,他拿著斷裂的卿湛劍,好像個亡魂般行走,機械的抬頭,與他對視!

    “曾經已經過去,今朝上元山還有美酒喝嗎?”

    糖葫蘆這麼多年除了練劍,他剩下地就是去和猴子爭果子,再學猴子把果子放在樹洞裡,等一個春秋過去,那裏的果子就發酵成了果子酒。

    在師祖劍無雙的墳墓邊,那裏有個隆起的土包,而裡面都是糖葫蘆一層一層放滿的果子酒,已有一百多壇。

    他就在這裏等著,等啊等,一百年就過去了,每一個春秋,他就釀酒,來年就葬酒,後來山包就那麼大了。

    終於師父回來了,糖葫蘆微笑道:“師父,你既然回來了,那這地方的好酒就能挖出來了。”

    陳寒今雙眼已經溼潤,難以想象他在上元山究竟過了多少為難的日子?

    “你應該離開上元山的。”

    “可是徒弟走了,上元山真的就成了亂葬崗,誰的名字也看不清了。”

    陳寒今低著頭,沉默道:“這些年一定很累吧?”

    “是啊,我一直在上元山等著師父,梅竹林大會自從那天開始,每十年就舉行一次,我很想去那裏把天下第一劍的名字搶奪過來,可我每一次都害怕,我怕又和當初那樣,師姐瘋了,殺了母親,傷了師父……”

    他最後停下,一百年過去了,糖葫蘆依舊如當初,是個不會說話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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